隻是阿米蘭心中仍有疑慮:那買凶害他的人是誰?靈夫人的那個故事,另一個版本又是什麼?
如果是魔道中人做了下了大案,那買凶又不通,魔道買凶?不是開玩笑麼?所以阿米蘭猜測,應該不單是魔道一家所為。
可下魔道之人眾多,又不知道是那一家。但有了初一,十五還會遠嗎?
至於靈夫人故事的另一個版本,卻是阿米蘭想知道,那山洞中的骸骨是誰?或許有些蛛絲馬跡。
一道劍氣已有如此威能,想來並不是無名之輩。
心結已開,倒不是忘了仇怨,隻是埋的更深。此時再看楚逍遙,也覺得是個有趣之人,或許算是個朋友?
“事一樁!”
楚逍遙大笑,想來也是心情極好,命人拿來好酒,溫爐,又置幾在船頭之上,才又道:“阿兄,你半道上獨自騎驢飛奔倒是氣貫長虹,灑脫的很,留我一個人在林子裏挨蚊子,還好我皮厚,不然你恐怕已見不到我了!”
臉上哀婉。
笑了笑,捏了一盞酒,阿米蘭道:“你堂堂隱門楚公子,的倒是淒慘,你吧,為什麼又追我到此?又躲在我的劍光後頭?是不是又要害我?”
木劍擺在腳邊,阿米蘭用手指了指。
楚逍遙假意氣急,怒道:“阿米蘭,你要喝酒便喝,不喝酒,我可是就撤了,有驢了不得?驢脾氣……”
啪!
一個木盒被楚逍遙拍在了幾上,緩了緩,又道:“送你的,不要謝我,我隱門的探子,可不是吃素的。
這下事,除了風滿樓,就數我隱門最是知底,也不是大言不慚,隻有你這個蕞爾國的寡民不知道而已!
尋個把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鳥歪貨……”
阿米蘭很想撕他的嘴,可是想想又算了,倒是被幾上的木盒所引,他懷裏也有個木盒,正是琉璃仙子所留。
心道:“琉璃仙子,你又能躲到幾時?”
大江奔流,一船東去,江有十八彎,再有八個彎,在江邊氣候最溫潤,下最富庶之處,便是啟國的都城啟城。
阿米蘭的思緒已越過了江彎,停留在那一座大城裏。
見著楚逍遙似假中有真的氣急,又用最大的聲音了最慫的話,阿米蘭也不好再過逼迫,喝了盞溫酒,隻覺江中夜風雖冷,可全身已暖洋洋。
舒爽!
指了指幾上的木盒道:“你隱門殺人得來的財貨,我毒門可是不收,你還是拿回去吧?免得汙了我的手!
再了,收你的禮物算怎麼回事,你可不是美嬌娘!”
“呸!毒門又幹淨了?”楚逍遙啐了一口,已是伸手打開了木盒,卻見裏麵躺著三套鋼針,道:“怎麼樣?阿米蘭,這個禮物你是收還是不收?
不收我可扔江裏了,美嬌娘,呸!”
美滋滋的喝了口酒,楚逍遙老神在在。
當初阿米蘭和王鐵匠約定的三套鋼針三日後取,這那裏到了三日了?三套鋼針已擺在了麵前,製式一樣,正是阿米蘭依著《藥經》裏的樣子所繪,笑道:“楚逍遙,你把王鐵匠如何了,莫不是拆了人家的鋪子?不然何以如此之快?”
“那用那麼麻煩,多使了二兩銀子而已”楚逍遙無所謂的道,看了看阿米蘭的臉色,又無奈道:“又給他看了看我的刀!”
阿米蘭哈哈大笑,道:“楚兄行事無端,真是賴皮狗一隻,當浮一大白!”著話,又連喝了幾盞酒。
隻覺得江中夜色迷離,心中沒來由的暢快,想著:“也不知石朗這個騎豬的少年現下何處?痔漏之症好了沒有?江湖飄飄,遇人又轉身,或許白發不能見,真是人生憾事!”
事到如今,自見了阿飛始,阿米蘭也才敢回首往事,令人唏噓。
一串串的名字在阿米蘭的心底浮起,石朗,秦若若,司雲,藥老,蘇尼……揭了瘡疤不是瘡疤已好,而是心中篤定。
看了看躺在身邊的老驢,又幾盞酒下肚,阿米蘭道:“楚逍遙,雖不知你跟著我做什麼,可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朋友喝酒豈能無肉?
君不食豚乎?“
江中美景甚,兩人胡言亂語,推杯換盞,幾不知歲月時光……
阿米蘭已有些微醺,美酒美景過往事,已然獨醉。楚逍遙更是好不到那裏去,他早已獨自喝了許多,此時也是醉眼迷蒙。
多半晌後才道:“阿兄不知人間煙火,可知豚貴?“又哈哈大笑,似意有所指。
“那便個故事來聽,以助酒興?你還差了我靈夫人的另一個版本!”阿米蘭回道。
楚逍遙正了正衣冠,一張俊顏比禽獸還要禽獸,臉兒紅撲撲,看了眼阿米蘭,便道:“你好看你的都對,那靈夫啊……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