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相依為命(1 / 2)

“漁幫的人?“廚娘子輕輕的了聲,已放下了手裏的魚羹。

其餘人皆不話,隻是拿眼觀瞧,看著江邊曉月,岸邊飛鳥,彎月如鉤照在大船四周,皆是手執兵器的船影人影。

“漁幫的崽子,也不看看大船上掛著什麼旗幟,這就來送死嗎?“楚逍遙突地喊道。

卻是大船雖收了桅杆,可是船頭處正有廝在升著一麵旗幟。旗幟迎風招展,上麵繪著一把鬼頭大刀,像是巨鬼張口正吐出了一柄長刀,刀上血光凜凜。

這麵旗幟是千牛衛的旗幟,上麵所繪之刀是為千牛刀,也不知道楚逍遙怎麼敢掛上這麵旗幟?

難道隱門和千牛衛有所牽連?這倒讓阿米蘭很是意久。

四下人影一怔,都有些心中惴惴,摸黑乘夜而來,沒想到摸到了官家頭上,這不是閻王爺嫌命長,自個兒尋死嗎?

黑暗的江麵上忽兒亮起了風燈,燈光似漂浮有江麵之上。有一人乘著舟而至,看了看旗幟道:“沒想到啊,到底是衝撞了,千牛衛行事霸道,我漁幫也隻好吃了這個啞巴虧。

不過今兒個巧了,大人打殺了我漁幫的人,又掠了我漁幫的子,也不能不給個法吧?“

話雖的硬氣,可是已然有些慫了。

楚逍遙抱著長刀,一幅無所謂的樣子,看著四周的漁幫之人,如看著一具具死屍,傲然道:“漁幫而已,我殺就殺了,掠就掠了,你又待如何?這下總還是啟的下,你漁幫倒是敢冒下之大不韙嗎?“

阿米蘭已把長劍拿在了手裏,看得有趣,倒是覺得楚逍遙狐假虎威,也頗有幾分氣勢。假扮千牛衛,這可是重罪,也不知道楚逍遙那裏來的底氣?

那船上站立的漢子見著楚逍遙一幅神氣的模樣,反而有些畏首畏尾,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終於是歎了口氣,道:“今日衝撞了大人,反而沒理,不知道是那位大人當麵,而後漁幫也好登門拜訪,孝敬孝敬!“

楚逍遙道:“那位大人,也是你能問的?再不滾開,你可就是為漁幫招難了,千牛衛行事,也是你敢置喙的?“

船上那人暗暗捏了捏拳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是心中憤懣,可也確實不敢,隻好道:“今日是漁幫的不是,那就別過了!“

話雖如此,可眼神兒陰騭,像是很不服氣。

也難怪,這裏離啟城已然不遠,可不像是在拒馬鎮的時候,漁幫又是江麵上討生活,那裏敢開罪千牛衛?

鷗鷺紛飛,漁幫之人潮水般而來,又潮水般退去,像是個笑話。江麵風平浪靜,一旗招展可退宵,也確實霸氣。

這隻是一個插曲,一個浪花,按理隱門做著殺人的買賣怎麼和千牛衛有所牽連?這倒是讓人費解。

楚逍遙也不解釋,隻是命人拿來好酒好菜,幾人置幾在船頭喝酒,好不快活。這時阿米婭走了出來,人已無大礙。

楚逍遙看著亭亭的女子,戲言道:”為何偏偏選了阿姓,讓我好生心冷,不如就做做米婭吧,也是好聽的很“

幾人一笑,倒是也覺著不錯,廚娘子卻道:“怕是漁幫心有不憤,恐又來襲,我們不如乘夜順流而下,以防不測”

幾人雖然不懼,可是架不住漁幫人多,而且千牛衛的名頭雖大,也不保證漁幫之人膽肥求死。

這年頭摸個黑殺人,隻要不留活口,卻是極難追蹤的到,幾人從善如流。

明月當空江風暖,已至夜深,大船行在江上,孤舟行遠,挑著幾盞風燈,似黑黢黢的江麵上飄著幾盞鬼火。

江岸處,剛才舟上的漁幫漢子身側站立著一個一身黑衣的大漢,大漢全身都裹在黑色裏,似乎和黑夜不分彼此。

漁幫的漢子道:“大人,也是這幾人乖巧,乘夜遠行,不然定教他們吃幾串瓜落,人頭落地”

哼。

黑衣的大漢鼻孔裏哼出:“乖巧?我看你才是乖巧,被一杆旗幟就嚇破了膽兒,千牛衛又如何?

縱使是啟又能如何?這下輪回往複,也不能都是他姬家的下……“

漁幫的漢子膽戰心驚,可是不敢答話兒,他雖然知道黑衣的漢子不是個普通人,他可吃罪不起。

可是千牛衛,他也是吃罪不起,正是兩邊為難,如一頭蠢驢對著兩堆草跺兒,不知所措。

……

幾人那裏知道這些?

這一日,伴著程曦薄霧,一行人終於離了蕪城過了采石,已遠遠的可以望見一座雄城如龍盤踞在江彎,似巨龍吐珠,巍然雄奇,煌煌烈烈。

站在船頭的阿米蘭隻覺得城太大,城牆太高,幾不知城在山中,還是山在城中;山中有城,城下有水,山水環繞,一片金光裏的大城真是下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