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許堂裏各位先生,已氣到嘴唇發紫。他們為探這石頭的秘密,半月裏幾乎熬到深夜。
朱皎冷靜下來,目光深邃,問道:“那琉璃有何見解?”
曼琉璃被問倒,心中念道:“壞了,該怎麼和他們解釋。給他們科普,他們怕也是聽不懂。”
就在大家以為曼琉璃是瞎,故弄玄虛掩飾自己失靈修一事。
澗凡臻站起來,想圓場。
可突然見曼琉璃打了個響指,而後恭恭敬敬的向朱皎行了一禮。
“回先生。黑曜石是從火山熔岩中煉就出來的寶物,有辟邪護身安神的作用。鑒定黑耀石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像琉璃方才那樣,把黑曜石直衝太陽,細細比對即可。”
曼琉璃話畢,眾人全都全神貫注著她,沒有人接話,於是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講下去。
“黑曜石從成分來,有月眼黑曜石和烏金黑曜石。烏金黑曜石是黑曜石裏的盛極之品,極其細膩,沒有貓眼效應,顏色呈亮黑色。
而月眼黑曜石隻要對著強光或在陽光下觀看,就會發現它有不同的光亮。光亮若呈淺紅色便是鬼仙紅眼黑曜石,若呈淺藍色便是鬼仙藍眼黑曜石。可若呈現紅藍等以上多色,便是鬼仙紅藍眼黑曜石。
此石便是鬼仙紅藍眼,月眼中的極品。”
曼琉璃的一板一眼,有些人沉思信了她話。
“琉璃,我有一事不明。”木朝陽朝曼琉璃心翼翼問道。
曼琉璃看著眼前這風度翩翩,氣宇不凡的少年,實在不知這是木朝陽還是煜鳴珂。
木朝陽感到曼琉璃窘迫,莞爾而笑,婉轉告訴她:“朝陽覺琉璃所之話,有眼界大開之感,所以想再更了解一下。”
曼琉璃不禁覺木朝陽情商高的很,笑著回禮道:“您請。”
木朝陽:“聽琉璃之意,這石可以自己發光發亮。可又為何我與鳴珂觸到它時,光亮越發刺眼。”
曼琉璃自知問到重點,深吸了一口氣,向先生們向她的同窗們各行了禮:“請諸位先生,各位同窗契友,莫要怪罪琉璃。”
這是她深思熟慮後出的話,有些事情她解釋不通,便隻能拿過來用。
她平靜道:“黑曜石驅邪,各位的靈修已被它當作邪物,自動攔截在外。”
“一派胡言!”一聲嗬斥隨即傳來,伯賽早就忍不住,又聽曼琉璃這樣,已是青筋暴跳,“此奇石可是朱先生險些丟掉性命帶回來的,怎能容你的這樣一無是處!”
段澤洋一直為曼琉璃捏一把汗,心裏不知祈禱了幾萬次,求她不要再講下去。
可偏偏這時曼琉璃笑出了聲:“難道各位先生一遍又一遍的試這石頭,就沒有不適之感嗎?”
大堂上的正襟危坐的先生們聽了曼琉璃話,變了臉色。
知許堂已是鴉雀無聲。
半響,煜鳴珂走向前,鄭重道:“鳴珂,信服!”
這下輪到曼琉璃驚愕了,什麼攔截在外,什麼感到不適,這都是她根據這裏亂力怪神現象,拿過來死馬當活馬醫用的。
又聽煜鳴珂道:“實不相瞞,現下鳴珂覺得,渾身乏力,疲憊不堪,眩暈之感極為強烈。”
曼琉璃怔怔的看著他,又向木朝陽看去。
木朝陽隨即點點頭,表示自己同煜鳴珂一樣感到不適。
底下本來坐的好好的眾人,亂了分寸,有人囔著:“若是長期這樣下去,會不會也像曼琉璃這樣,靈修全無!”
“放肆!”伯賽努力控製場麵,“你們可把先生放在眼裏!可把我放在眼裏!”
曼琉璃覺得煩躁,怎麼還把這塊黑耀石當作測靈石,張口懟道:“隻不過是從昆侖山中帶回來,便覺得它有無限神力。若此石出現在一座普普通通的山上,敢問先生還這麼寶貝它嗎?”
“你!”伯賽氣到不出話。
忽一陣鼓掌聲,打破僵硬的局麵,段澤洋含笑走向前來:“方才我還在和凡臻談論,琉璃的戲如何。”
段澤洋一出來,曼琉璃就醒悟了,自己剛才過於衝動。
段澤洋向各位行了禮,不急不慢道:“先生得了塊辟邪奇石,本想這分發給大家護身。可那日商討每人該佩戴多少為宜時,出了歧義。
又有幸我與凡臻都在場,便想了法子。既然奇石能夠辟邪護身安神,那就以心神做量度。演出一戲,觀察諸位的反應。若心神不定者,就多得些,反之,就少得些。”
有些人開始動搖,有些人也後悔自己當初沒有穩住心神,有些人回頭向澗凡臻求證。
澗凡臻隻是點了點頭,也沒有補充當商討時的細節。
此時朱皎心裏,一陣稱讚段澤洋。不愧師承千元道,不僅圓了場,還提醒了在場的如雲院子弟,院律院訓怎就不記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