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合骨並葬(三)(1 / 2)

“凡臻。”杜文昆憂聲問道,“我們真的不用去和琉璃聲嗎?”

澗凡臻熟練躍上的馬,淡淡道:“走吧。”

馬蹄聲漸遠,曼琉璃抱著輕舟站在屋頂上,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晨光輕撫進來,冷。

兩人快馬加鞭,行程也快,剛擦黑,就進了中央城。

地方圓,杜家位於中之央。

兩人迅速跳下馬,門將急忙過來牽走馬匹,進了杜府感覺就像進了軍械城。

杜家將領杜康,疾步迎過來。

杜文昆急聲問道:“可辦好了?”

三人沒有在院中駐足,一路向大堂中去。

杜康:“家主,都辦好了。屬下一接到您的遠音,就急忙派人連夜做了百餘個衣架。

今日剛亮,就派人去請了那些家裏失蹤女子的人家,現已都在大堂等家主。”

杜文昆微點頭。

杜康退到兩人身後。

三人又加快了步子。

一進大堂,堂裏死寂的氣氛一下子打破,蜂擁而至上一群人,這群人臉上的悲痛滄桑盡顯在臉上。

一人緊緊拉住杜文昆的衣袖,哽咽道:“杜家主,我女是不是找到了?”

“杜家主,我女兒現在在哪裏,怎麼沒有和您一起回來?”

“杜家主,您能不能帶我去找找我女?”

“杜家主……”

“諸位。”杜文昆抽出手,盡量神情平穩些,“諸位,先請坐。確實是有了些線索……”

杜文昆看著那群人,實在是難以開口告訴他們自己在北方所見所聞。

“杜康!”杜文昆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屬下在。”

杜文昆已坐在了家主位子上,朝杜康微微點頭,示意他開始布展衣服。

杜康走近澗凡臻,行禮道:“澗家……”

“是澗公子。”杜文昆又突然開口。

杜康領悟,又行禮道:“方才是杜康冒犯了。請澗公子把養靈袋借杜康一用,杜康好把衣服一一掛在衣架上。”

“無事。”澗凡臻回道,隨即把養靈袋解給杜康。

杜康又喊了些人來,他們手腳快,衣服掛的也快。

剛掛好一件,那群人就已經瞪著雙眼,臉色慘白,手死死的抓著椅子把手,難以置信看著的那件血跡斑斑的衣服。

衣服越掛越多,大堂裏坐的那群人,心中漸漸明了,可是都無法接受,自己原本活蹦亂跳的女兒,怎麼現在都成了一件血衣。

有的衣服已被鮮血染紅,有的衣服已破碎不堪,也有的像是血混成的泥土牢牢的粘在衣服上。

“這……”有位婦人顫顫抖抖的站了起來,難以相信事情的真相,哽咽道,“這是我親手製給……我女……我女的衣服……

杜家主,您這是哪裏得來的……我女兒怎麼可能……她那日還,讓我等她回來吃飯……杜家主,我女兒呢?”

杜文昆移開視線,他不敢去看堂中那位滿眼淚水的婦人,他能清楚感覺到堂中彌漫的絕望氣氛。

“家主,掛完了。”杜康回道。

杜文昆深深吸了一口氣,但仍緩解不了心中的壓抑,頓步緩緩走下來。

手上又像灌了鉛石,沉沉抬起手朝眾人行禮道:“文昆……定會還諸位一個公道。”

“杜家主……”

“杜家主,你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杜家主,我女兒不過是去街上去買個菜,怎麼就……”

“我女兒還未及笄,還未及笄啊!”

“她女兒現在在何處,杜家主,我要去接我女兒回家。”

“杜家主……”

“在我北方。”澗凡臻站出來,沉重道,“諸位的愛女,在我北方。”

一位離的他近的老翁,紅著眼,顫顫巍巍的轉過身:“北方?你從北方來?你是澗家的家主嗎?”

澗凡臻:“不,我父親尚……”

“我們不管你是澗家的家主還是公子!”有人已經崩潰,跌坐地上,大聲哭喊著,“事出在你北方,為何你現在才來!

都你們北方,城昌盛人安樂。出這麼大的事,為何你現在才來!為何!”

“凡臻……”澗凡臻想起曼琉璃,想起曼琉璃燦爛無邪的笑。

這時又有人失控道:“是獵獸還是除害,你們世家不是可以保護我們的嗎!”

“事情都過了一月有餘,為何你現在才站出來……”

人有三悲,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

澗凡臻想起他的娘親,想起的他的父親,看見青龍潭,看見琉璃澗……

“杜家主,還有這位澗公子……”一位臉色憔悴的中年人站出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中年人眼裏悲喜交雜著,心問道:“這裏沒有我女兒失蹤時穿的衣服,是不是證明我的女兒還活著?”

杜文昆心中一愣,難道還有幸存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