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在他們身後再也看不見,一棵又一棵的蒼大樹穿過他們眼前。
林風從他們身上穿過,是刺骨的涼。
越往裏走,越不見日光。
忽曼琉璃身上的雲漓彩扇開始震動,她剛握在手裏,草叢裏還有樹上就冒出了一對對碧眼。
曼琉璃的腳步有些遲鈍,段澤洋隨即聲道:“別看它們,是類。”
“段……段兄。”曼琉璃下意識拉過段澤洋的衣袖,“等咱出去了,麻煩你好好給我講講這扇子。
它又是震動又是生流紋的,整的我現在都有心理陰影了。”
段澤洋有些難為情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有些還都是師父與我講的。”
曼琉璃死死地抓住段澤洋的衣袖,那些碧眼跟著他們流動,像是夜裏的螢火蟲。
淡淡的起了層薄霧,眾人不自覺走的近了些。
薄霧裏那些碧眼若隱若現,又跟著眾人走了一陣,就全都消失不見了。
煜鳴珂伸了個懶腰:“上次我與朝陽來,它們就跟了一路,這次還要跟,再跟下去,我都怕它們跳下來把我們吃了。”
木朝陽道:“聽了吃了類的肉,可以使人不再善妒。”
曼琉璃聽著他們著,擺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
木朝陽又道:“再往深裏走,便是楊家的祭祀坡。萬一真的如葉青所想,來了些猼訑……”
“伯夷它……很厲害嗎?”曼琉璃問道。
“善戰。”澗凡臻突然開口。
“對。”木朝陽肯定道,“要不琉璃你別和我們一同進去了,你就在這裏等我們。”
“啊?”
木朝陽又打趣道:“若是猼訑發起群攻,不好救你。”
曼琉璃怔了一下,後有一群碧眼的類,前有未知的猼訑一類,她才不要自己待著,太嚇人了。
“夥子。”曼琉璃伸手搭上木朝陽的肩,“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啊,我們好歹是一個團隊……”
“你便在此等候。”走在前麵的澗凡臻突然駐足。
“凡臻哥哥……”
澗凡臻此話一出,眾人皆愣。
木朝陽本是一句玩笑話,站出來剛想解釋,誰知澗凡臻從他劍柄上引出牽製術紋流,甩向曼琉璃。
曼琉璃吃痛跪倒在地。
段澤洋還沒來得及去製止,忽一束霧色光環以曼琉璃為中心向外發出,快速形成了一個保護圈。
段澤洋見光圈不再擴大,伸手剛要觸到,曼葉青急忙拉住他,“凡臻哥哥的結界會根據靈力的強弱擴散,還是不要觸碰。”
澗凡臻用重了術法,曼琉璃心髒跳的越來越快,她的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一滴接一滴的向下流著。
“琉……凡……”木朝陽知道錯話,臉漲的通紅,也不知道現在該和誰解釋。
“凡臻。”煜鳴珂站出來,“琉璃過了試煉,已經有了獵獸的資格。而且你也知道,方才他們是在開玩笑。
在如雲院你對琉璃用牽製術,已是不解,如今你仍是如此。我們將琉璃一個人留在這,太危險。”
澗凡臻瞥了段澤洋,轉過身,又向前走去:“她有雲漓彩扇。”
“凡臻哥哥……”
“凡臻!”煜鳴珂恨不得馬上把結界給解了。
段澤洋也看了眼澗凡臻,拍了拍煜鳴珂的肩,隨即蹲下身對曼琉璃道:“別怕,我們很快回來。”
“澤洋你也……”煜鳴珂道。
段澤洋道:“我們走吧。”
他們離去時,心中多少是有些愧疚的。祭祀坡還沒到,一行人就有了分歧,氣氛不再像剛才來時輕鬆愉悅。
段澤洋深吸了口氣,等了等走在後麵的煜鳴珂木朝陽,與他們並肩走時,緩緩開口道:“方才我們對凡臻有些誤會。”
其他人不問為何也不答話,仍是沉默。
段澤洋道:“類,攻擊性不強,就算發起群攻,按《法器陣》一書上所講,雲漓彩扇自己便可全部擊退。”
“澤洋。”曼葉青喜道:“凡臻哥哥的意思是不是讓琉璃趁機試煉下雲漓彩扇?”
段澤洋點頭道:“凡臻不善言辭,但做事有分有寸。”
木朝陽舒了口氣,喪道:“我以後再也不多話了。”
段澤洋又道:“琉璃問我雲漓彩扇該如何使用,興許是凡臻聽到了,眼下正是個好機會。”
“雲漓彩扇,是把好法器。”煜鳴珂淡淡開口。
“是啊。”曼葉青捂嘴笑道:“試煉日那,雲漓彩扇、禦風行衣一出來,我也著實被嚇到了。
後來知許堂一事,才知是鄭廚……星雲長老給的。爹爹與娘親又知道琉璃拜了星雲長老為師後,別提有多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