澗凡臻確認曼葉青已經睡著才起身離開。
木朝陽與杜文昆門外守著。
澗凡臻微微頷首向他們打完招呼後,隨即轉身離開。
他的腳步很重,離曼琉璃給自己的預測,隻不過是過了短短一天。他不知為何有些恍惚,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曼琉璃的屋門口。
打算敲門的手又收了回來,就呆呆的站在門外。
“凡臻。”
煜鳴珂正巧走出來。
“鳴珂。”澗凡臻淡淡答道。
煜鳴珂:“凡臻你不要自責,當時情況緊急所以不得不用鎮靈術。”
澗凡臻:“如何了?”
煜鳴珂深吸了一口氣,歎道:“澤洋說很奇怪,琉璃的心火很強,不適合鎮靈術。
但又不知為何,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裏怎麼引出的鎮靈紋。想一想,應該是雪寒前輩有和琉璃講過,若是強用鎮靈術必須要做些某種犧牲或交換吧。”
澗凡臻垂下眸,他想起少時,曼琉璃跑去澗府,去找他顯擺她的鎮靈紋。
少時的曼琉璃驕傲道:“看,這是我剛學會的鎮靈術。我娘親說了,在獵獸中,用它輔助醫治傷口一點也不會痛。”
煜鳴珂見澗凡臻少有的不在焉,便輕聲喊他:“凡臻。”
“嗯?”
煜鳴珂又道:“葉青如何了?”
澗凡臻:“文昆還有朝陽在那裏守著,隻要過了今晚便一切無大礙。”
月上了樹梢,涼風也也吹著,吹得木朝陽有些倦意。
借著夜色一個黑影從後窗閃進了曼葉青的屋裏,動作輕到連杜文昆也沒有發覺。
黑衣人靠近曼葉青,低聲道:“別裝了,起來。”
曼葉青猛的睜開眼,坐起來定定的看著那黑衣人。
黑衣人從懷裏掏出一小瓶藥扔給曼葉青,道:“這是解藥。這次與萬裏配合的不錯,既然葉青姑娘完成了心中所想之事,就要盡快把主子交代的事提上日程。”
曼葉青吞下藥丸,“在旺財鎮中,曼琉璃收到了一封信,說是朱皎先生寫給她的,如今她對誰都存有芥蒂。”
黑衣人又道:“這件事你不用管,棺中信也是主子安排的。你現在隻需做好主子交代你的事,助主子早日稱霸統一天下。”
“是。”曼葉青淡淡答道。
黑衣人滿意的點點頭,又拿過那藥瓶,“還有,如今煜家在曼琉璃那邊失信,收靈士最多的煜家對主子來說已經不足一提。
接下來,你要想盡辦法帶他們趕快回北城,北城淋家已經安排妥當,屆時你助攻,曼琉璃就會被曼家拋棄。
曼琉璃失去曼家庇護的那一刻,你,曼葉青就是曼家唯一的血脈,與澗家世交的唯一聯係。”
曼葉青仔細聽著,涉及曼家的局,令她心驚膽顫,“可是,如此一來,澗夫人秋榮怎會不管,她插足,澗家……”
“這不管我的事。”黑衣人急聲打斷她,“你該怎樣做,那是你的事情。我奉勸你不要為了你的情郎打亂主子的計劃,既然能給你就一定能收回來。”
“萬一有一天事發,我怕凡臻哥哥因此不再相信……”
“曼葉青!”黑衣人突然上前一步掐住她的脖子,“我告訴你,不要拿情愛這麼廉價的東西摻進主子的大業裏。
沒有萬一的事情,你既然都弄死曼琉璃的親身母親,澗凡臻的親身母親又未嚐不可,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曼葉青全身不自覺的哆嗦起來,她要去殺澗凡臻的親身母親……她不能也不敢。
黑衣人見她眼神恍惚,用力別過她的臉讓她對視上自己的眼,“等主子的大業完成後,你與澗凡臻便隱居在深山裏,光是想一想,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啊,難道你就不想嗎?”
曼葉青:“我……我……”
黑衣人突然笑了開來,“那我就等葉青姑娘的好消息。在這裏,我就先祝葉青姑娘和澗公子,白頭偕老,永生不棄。”
黑衣人走後,曼葉青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愛屋及烏,她怎能去殺她心愛男子的母親。
如果布局讓澗家元氣大傷,她可以參與,到時事發隻要說成自己是被脅迫,若是殺了澗家的人,這種罪孽是洗不掉的。
她又記起,黑衣人當初找上她,是因為她在狌林雇人布絞獸坑。
絞獸坑布完後,她想殺人滅跡,誰知布坑的人功力高過她,差點被反殺時,黑衣人出手。
交易、聯係,便從此建立起來。
黑衣人答應她,澗凡臻隻屬於她,她答應黑衣人,助一位不知姓名的主子得到曼琉璃,但前提是讓曼琉璃經曆各種匪夷所思的事後。
曼葉青想到這裏,使勁的搖了搖頭,為了她心目的生活,她還要努力。
夜越來越黑,黑到足以蒙蔽人的心。
不久,就有消息傳開了。
煜府裏的兩位曼姑娘都到下了,下人開始談論從北城來的曼家姐妹很情深。
曼家的小姐曼琉璃為救自己的姐姐動了禁術,睡了兩天了還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