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還記得我過的那個故事嗎?每個人肩上都背負著一座大山,我也一樣,就像那隻沒有腳的鳥,就像那條擱淺的魚。所以我羨慕師弟,羨慕你有那麼清澈的眼神。”
“師兄!”錢駿馳看著代維。
代維看向空,“師弟,我好累,我的心裏什麼東西也沒有,空得像是死了一樣。”
或許是被代維感染了情緒,錢駿馳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戚然,他看著代維不知道該些什麼去安慰,就在他極力思索的時候,代維回頭衝他一笑,“騙你的——”
他的話得很輕,但語氣中的沉重卻像是一塊巨大石頭壓在了錢駿馳的心上。
錢駿馳看到了代維的另一麵——孤獨,孤獨得就像是那隻沒有腳的鳥。
“我要建立一些祭壇,師弟願意幫我嗎?”代維衝錢駿馳問。
錢駿馳點頭,“就是那種製造魔獸的祭壇嗎?”
“是,也不是,”代維再次把目光望向了遠處,“我要建立11座祭壇去創造出一個魔,一個可以讓我信任,讓我寄托希望的魔。”
話到此處,代維停住了,他回頭衝錢駿馳:“謝謝師弟。”
“為什麼是魔?”錢駿馳追問。
“因為隻有魔才會永遠在心中有我。”
“哦,”錢駿馳的臉有一瞬的僵硬,不過片刻後他就笑著認真對代維,“我會幫師兄的。”
“那好,我們這就開始吧。”代維衝錢駿馳和善點頭,隨後又在錢駿馳不覺察的時候給李安全下了囑咐,示意他盯緊了方鏡月。
山林間的石頭和木材都是隨處可見,因為建立祭壇的需要,謝家兄弟早就已經在山穀下開設了一個采石的地方。
當代維和錢駿馳相繼走到的時候,謝家兄弟正在采石場切割石塊,看到二人到來,他們連忙放下手上活計,衝二人恭敬行禮:“祖魔,錢聖師。”
錢駿馳應了一聲後沒再話,他和謝家兄弟並無太多交集,僅僅隻是見過一兩麵,且二人的修為程度和他相聚甚遠,又隻是代維的仆從,和他地位差距懸殊。
和錢駿馳的冷漠比起來,此刻的代維就顯得平易近人,仿佛從始至終都帶著一種由衷而發的善意和親切。
他衝謝家兄弟打過招呼後,搬起一塊巨石緩步順著山頭走去,一邊行走,一邊數著步伐,每走十三步的都會心放下石頭,衝著石頭虔誠鞠躬行禮。
錢駿馳有樣學樣,這樣搬石頭的效率自然是緩慢無比,但在一次次的循環和重複中,那種虔誠的儀式感變得越發厚重。
雖然並不理解這樣做的意義,但在代維帶動著不斷的潛移默化下,他從最開始的有樣學樣逐漸變得認真而虔誠。
代維將手中巨石心擱置地上,虔誠行禮後來到錢駿馳身前,接下他肩上石頭,等錢駿馳行禮後,他:“師弟,這是一切之始,或許以後會更辛苦,會遇到風雨雷電阻攔,但一旦開始我就不會停下腳步。如果你堅持不下去了,隨時都可以退出,我會一力抗下的。”
“反正一直都是一個人,早就已經習慣了。”他語氣平靜地著,像是在道出一個很尋常的事實。
錢駿馳走上前去,主動拍了拍代維的肩膀,“師兄放心,我會幫你的,你不是一個人。”
“嗯,不是一個人。”代維轉頭看向錢駿馳,神色鄭重而認真。
師兄弟二人按部就班的往山上搬運石頭,搬運之間代維不會和錢駿馳任何話,但等到石頭運到山頂,以及二人下山之際,代維會向錢駿馳講訴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或是一些奇異的故事,又或是一些瑰麗的風光,有時隻是一個簡單的知識,有時又是發人深省的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