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全追著三條大狗跑出院子,遙遙地就看到了站在田埂上的人影。
春日的氣還帶著幾許料峭,拂的雖是微風,但依舊帶著幾許涼意,那人的黛黑色衣擺與田地內的青黃苗兒一起在風中擺動,不是別人,正是代維。
代維也看到了李安全,衝他招了招手,待到李安全走近,打量一番後,他皺眉衝李安全道:“你看起很狼狽。”
“祖魔恕罪。”李安全連忙頜首,他記得代維曾過,魔族是一個很注重形象的種族,而如今自己卻這般狼狽不堪。
對於李安全的告罪,代維隻是擺了擺手,旋即轉頭看向別處,用有些蒼涼的語氣問道:“李安全,你跟隨我也有這麼久的時間了,你知道我最害怕什麼嗎?”
“最害怕什麼?”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李安全心頭頓時就生出了幾許疑惑。
代維曾和他到過這個話題,那時的代維麵色沉重,帶著一股難言的悲切,他他最怕死,所以連睡覺都不敢,因為睡覺的時候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在發生什麼,就和死了一模一樣。
雖然那次交談距今已有好幾個月時間,但李安全卻記憶猶新,此刻一提及便在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了畫麵。
那是李安全第一次看到不一樣的代維,和平時的冷靜和時刻帶笑不同,帶著濃重的疲憊,孤獨而又格格不入,仿佛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思及此處,李安全將思維從回憶中退離,聲衝代維道:“祖魔也是有情眾生,所以害怕的東西也與尋常人一樣。”
代維點頭,旋即又問:“那你知道什麼是魔嗎,同修煉者比起來有何不同?”
李安全頜首道:“魔族是一個強大而又充滿善意的種族,和修煉者比起來並沒有太大的不同,若真要出個不同來,大概是魔族比修真者更強大也更善良吧。”
對於李安全的評價,代維並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隻是衝李安全擺了擺手,笑著道:“走吧。”
李安全聞言回身,緩步朝院子走去,代維亦步亦趨,行得也是極為緩慢。行走間,李安全不時回頭,眼中帶著擔憂和關切,尤其是每每有風吹過的時候,他臉上的擔憂都會較之先前更甚幾分。
入了院子,李安全領著代維入了堂屋,安頓代維坐定後,他走入廚房,用嘴銜著一個裝有茶碗的大盆走到了代維的身前。
“祖魔。”將大盆放到桌上後,李安全衝代維喚了一聲。
“你……”代維看了李安全一陣,似乎有話想,但最終卻隻是道了個你字就沒了下文。
又呆了一會,見代維無事,李安全道了聲後再次走出屋子,不多時後,屋外就想起了雞鴨吵鬧的聲響。
代維探頭觀望,發現李安全正在柵欄中追著一隻鴨子到處跑,略作打量後,他站起身開始在屋內踱步走動,一邊觀察屋內的擺設,一邊仔細探聽著外麵的聲音。
幾張放在角落的紙張引起了他的注意,看了一眼屋外後,代維記下幾張紙的擺放位置和順序,隨後這才將紙張拿入手中,
這是幾張畫稿,紙上圖案簡單而又怪異,大頭圓眼,像是某種動物,但卻又有著人類的四肢。
他留意到花紙的下方寫有文字,心頭疑惑之下,不由就聲念叨了出來:“豬佩奇之喬治。”
繼續翻看剩下的幾張畫稿,上麵的內容和風格與第一張極其肖似,隻是下方看似解釋的文字有些不同分別為:“豬佩奇,豬佩奇之豬爸爸,豬佩奇之豬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