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茶樓的老板娘,那周老頭臉都綠了,他趕緊擺擺手,“就當我沒,就當我沒。”
茶桌上的人瞧見周老頭的窘困相,都哈哈大笑起來,便是此時,一聲巨響,一個人從茶樓外飛進來,跌落在臨近的一個桌子上,桌子碎裂成幾塊兒,那人躺在碎屑中,滿身是血,不動了。
這一下事起突然,茶樓內立時安靜下來,隱隱的,聽到地上那人嘴裏斷斷續續的發出一絲聲音,“救我,救救我。”
聲音中充滿了祈求與不甘,他掙紮著想從桌子的碎屑中爬出來,然而隻是往前挪了一點似乎就耗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沒幾下又癱倒在地上。
此時大夥才注意到,這人不知是受了何種折磨,背上的傷口五花八門,四肢黑乎乎的,似乎被火燒過,身上的衣物支離破碎,橫七豎八的刀痕布滿脊背,最醒目的還是兩邊琵琶骨上的兩個窟窿,像是被什麼東西直接洞穿了。
殘忍!
這是最為直觀的感受。
“這是有什麼冤仇,竟然下手如此之重。”
周老頭離得最近,他皺了皺眉頭,伸手想要查探一番,便是此時,“咻”的一下,老頭眼疾手快,急忙閃到一旁,卻見一個冰錐從門外飛進來,徑直從那人的後頸穿過,釘在地上。
那人哼都沒哼一下,便沒了氣息。
這一下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不約而同的向門口瞧去,隻見五個年輕人從門外走了進來,三男兩女,皆是嘻嘻哈哈的表情。
五人中一個穿長靴短裙的女子走了過來,在地上那人身上踢了兩腳,見沒有動靜,很是遺憾的道:“唉,這麼快就死了,沒有意思。”著,又在那人身上踹了踹。
周老頭看不過去,出言道:“姑娘,人都死了,何必如此戲弄?”
其他幾個茶客也覺得事情有些過了,便幫著周老頭了幾句。
“就是,殺人不過頭點地,年紀輕輕的,這般殘忍,人心不古啊。”
那女子有些氣惱,她剛要反駁,卻見身後一個男子走了過來,斂著笑容,陰沉沉了句:“衙門做事,緝拿要犯,旁人焉能指手畫腳!”
話間,男子從懷裏取出一個純白色麵具,在眾人麵前晃了晃,麵具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字。
與此同時,其他四人也往前靠了靠,這時大家才注意到,每個人的身上都掛著同樣的笑臉麵具,或是在腰間,或是在後腦,亦或是在肩膀上。
那是衙門特有的四相麵具之一的白麵。
一時間,有些喧鬧的茶樓又安靜下來,剛才話的茶客也不吱聲了,乖乖的坐回位置上。
周老頭頓了頓,歎了口氣道:“就算是衙門,也不能如此驕縱輕狂吧?”
那走出的男子笑了笑,伸手打了個響指,周老頭桌上的茶碗一聲輕響,茶水竟凍成了冰疙瘩,茶碗“哢擦”一下對裂成兩半。
“師傅,太熱了,你話都糊塗了,徒兒給你降降溫。”
周老頭看著桌上的茶碗,不由得握了握拳頭,被一個後輩這樣挑釁,他的老臉漲得通紅,不過他終究還是忍住了,手上用力,將那冰疙瘩捏的粉碎。
“是你……”聽得那人叫了聲師傅,周老頭忽然想起曾經在自己武館修行的一個弟子,後來因為生性懶惰又好投機取巧,被趕出了武館,“……六子?”
“難得師傅還記得弟子。”那人意味深長的將麵具在臉上比劃一下,又揣入懷中,笑道:“當初師傅嫌弟子愚鈍,不願教我,幸好可憐見,弟子覺醒了係統,師傅,那個讓你嫌棄的六子已經成了衙門四相白麵的六爺。”
周老頭一時無語,白麵是衙門的外勤部門,與一般的巡街不同,他們往往身懷特殊任務,在巡街中也能獨當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