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卻是搖頭,“沒什麼,隻是,方才你嚇到我了,我有些不開心呢!”
她漫不經心的垂下眼簾,看著自己剛剛拆下紗布的右手。
紅潤的掌心,還殘留著橫七豎八的瓷器割痕,這幾天她用藥得當,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
下一瞬,她微眯著眼睛,瞳眸的厲光一閃而過,右手飛快的揚起。
“啪。”
“啊……”
柳司窈尖叫著。
長亭卻滿意的盯著眼前的那張俏臉。
原本柳鎮止給了她一巴掌的時候,那張臉就泛著紅了,而現在再加上長亭的一巴掌。
此時柳司窈的右臉,腫得像個豬頭一樣,嘴角,還滲出殷紅的血跡。
柳司窈頓時就瘋了,“溫暖,你竟敢打我!”
她紅著眼眶,拚命的想要掙脫桎梏,似乎想要再次撿起她掉在地上的匕首,直接送長亭歸西。
溫柔也被這樣的溫暖嚇了一跳,夜色朦朧之下,沒有人看見她眼底那一掠而過的陰鬱。
而下一瞬,她便紅著眼眶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查看著柳司窈的臉,“窈窈,你沒事吧?”
她又轉過頭,看著長亭,“暖暖,你太過分了。”
長亭邪魅一笑,“怎麼,姐姐不喜歡嗎?”
不知為何,長亭那雙平靜如水的眸子,卻好像能穿透人心一樣,能看穿溫柔藏在暗處的詭計。
溫柔頓在那,遍體生寒。
溫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可是,長亭卻是不理她,隻是轉身,提著裙擺,走上轎凳,淡淡道。
“禮,我已經收了,人,大人可以帶走了。”
溫澈也沒有阻止,隻是示意手下放人。
柳鎮止壓下心頭所有的恨,隻含笑感謝溫澈,長亭,而後帶著柳司窈離去。
柳司窈哭哭啼啼的,一雙發狠的眸子盯著長亭的馬車。
柳鎮止瞪著她,“還不快走。”
溫柔看了一眼長亭所在的馬車,漆黑的眸在夜裏透著別樣的光。
她走到正要翻身上馬的溫澈麵前,“大哥哥,我表妹身體抱恙,我擔心她,今晚便去陪著她,不回去了。”
“嗯。”
溫澈看都沒看她,直接翻身上馬。
溫柔回不回去,與他無關。
“謝大哥哥。”
即便溫澈渾不在意,她還是柔柔的跟溫澈道了謝,轉身帶著香草離去。
溫澈正要騎馬離去,宮門走出個小太監,朝溫澈拱手,“侯爺,陛下要見您。”
溫澈聞言,精致的眉宇微微擰起。
之前在軍中的事,他都跟皇上說清楚了,而如今,皇上卻等散了宮宴召見他,到底所為何事?
他想著,動作卻不曾停頓,手下上前去牽著他的馬,他扭頭,看著溫洛。
“你便護送暖暖回去吧。”
溫洛拍著心口給他打著包票,“放心吧,小五交給我。”
雖然,溫洛覺得若是有人敢惹上他們小五,倒黴的隻會是對方,可是,他卻不敢當著溫澈說這些話。
否則,大哥說不定會以為他想推卸責任,把他給卸了。
溫澈這才放下心,跟著來人進宮。
溫洛正要帶著車隊離去,不遠處的梧桐樹後卻出現了幾個衣著不凡的男子,含笑朝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