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梅臉上全是疑惑:“爹真的糊塗了?”
王大花一巴掌拍在了許梅後背上:“你胡什麼呢?棠花怎麼可能不是咱們家的人?你爹那樣了,的話能信?”
許梅咬住牙,眼眶都紅了:“娘,咱們該怎麼辦啊。”
許大牙現在那副樣子,許梅都不太願意進去伺候。
太難聞了。
屎尿都是控製不住了,全都屙在了床上。再加上傷口的味兒和藥味,那味道簡直是進去走不了三步,就隻能退出來。
尤其是許梅一想到許大牙居然跟別人,還不起錢就把她賣了,心裏就更加怨恨了。
就更加不願意伺候許大牙了。
王大花也沒勉強許梅,在鼻子底下紮了一條帕子,就進去了。
許大牙現在完全已經是燒糊塗了。
看見王大花,也許還認得,也許不認得,隻嘴裏喃喃的:“我後悔啊,早知道就不撿她了!我看她那樣,以為是富貴人家的,肯定將來人家來找!到時候能得個賞錢,可沒想到啊——”
“居然砸在手裏了!養這麼大,活脫脫就是白眼狼啊!”
王大花氣急,“許大牙你什麼混賬話?那就是我們的棠花!”
許大牙似乎是回過神來一點,又哭又笑的艱難抓住了王大花:“大花,你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王大花嘴裏胡亂應著,心裏頭不好受。
最後,眼淚都掉下來了。
許大牙顛三倒四的著話,最後又歸於沉寂,昏昏沉沉睡過去。
王大花退出來,無奈的擦了擦臉上的淚和冷汗。
許梅低聲的了句:“娘,爹這樣,還能熬得住嗎?”
王大花瞪了許梅一眼:“胡什麼?你爹肯定會好起來的!”
能不能好起來,許梅心裏也有數,看著王大花難受的樣子,她也就默默去幹活兒了。
王大花這頭烏雲籠罩,許棠那頭心情卻還算不錯。
許大牙備受折磨,她心裏算是痛快的。
隻是王大花那樣,她心裏又有點兒難受。
一路回了屋,就發現翠屏居然也在她們屋裏。
正在指點綠染做針線活兒。
大約是要做給葉清時的,是要在腰帶上繡出修竹來。
兩人選了幾種顏色,也不太滿意。
翠屏看見許棠,笑盈盈的問了句:“許棠,你來幫忙看看,看看選哪個顏色合適?”
許棠掃了一眼,隨口就道:“不用太顯眼,用同色的絲線繡出來。”
如此,低調卻也奢華。符合葉清時的身份。
翠屏麵上笑容更溫和:“你這個主意真不錯,怪不得少爺喜歡你。”
頓了頓,翠屏又道:“少爺這樣喜歡你,要不我去求一求少爺,讓他允你在身旁伺候。”
翠屏笑盈盈的樣子,看上去還真是溫柔大方,又體貼無比。
隻可惜,許棠卻根本不吃這一套。
許棠似笑非笑看住翠屏,又意味深長看一眼綠染:“那怎麼好?豈不是搶了二位姐姐的位置了?”
畢竟葉清時身邊,又不需要那麼多丫鬟。
更多時候,葉清時也是和清客們在一處,身旁隻有廝伺候著。
綠染一下子想到了昨日許棠跟她的話,臉上都漲紅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