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過一遍,他又仔細解釋一番其中意思,而後再念一遍。就放手讓許棠自己去了。
許棠自己在旁用功,那頭,劉子謙就過來授課了。
劉子謙今日要與葉清時的,是戶部如何運轉。而又有哪些表麵上看不出的東西。
劉子謙倒還真有幾分做老師的能耐。
深入淺出的這麼一講,就連許棠也聽得明白。
甚至不知不覺的就聽了進去。
葉清時聽完了劉子謙的丁稅一事兒,登時皺眉:“丁稅如此重,百姓可有怨言?”
劉子謙起這個事兒,就輕歎一聲:“富庶的地方還好,可是那些稍微貧瘠一些的地方,便是苦不堪言了。”
葉清時點點頭:“若是降低丁稅呢?”
“那國庫恐怕就要入不敷出了。”劉子謙神色凝重:“到時候,萬一打起仗來——”
葉清時皺眉:“可是如此,百姓不能安居樂業,又當如何是好。”
許棠聽到這裏,心頭微微一動,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
葉清時曾經為了丁稅一事,是和太後吵過幾句的。
劉子謙自己也是對這方麵的事情有想法的,“這件事情,便是兩難。唯有取一個微妙平衡。或是幹脆就推翻現在的稅法,重新製定。可是如此一來,便是傷筋動骨。”
“尤其是戶部如今在太後手裏,更是輕易動不得。”
劉子謙又歎一口氣:“隻能看將來陛下長大之後,會不會有所改變了。”
葉清時笑笑:“定會有所改變的。”
兩人不知不覺就了一個時辰,劉子謙這才告辭。
許棠也才問一句:“少爺是想重新定稅。”
“嗯。”葉清時眼底有些東西翻滾一瞬,最後又隱藏下去:“隻是也不知有沒有機會。”
許棠垂眸,輕笑一聲:“必是有機會的。少爺放心。”
“劉子謙過些日子,就要回京城去了。大約是過了八月十五。”葉清時隨後了句,唇角帶了一點弧度:“就看這次,他能走多遠。”
又不能為他所用。
許棠篤定道:“這一回,他必是官運亨通的。”
葉清時看一眼許棠,忽然笑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許棠搖頭:“機不可泄露。”
葉清時便也不再問,隻提起昨日的事兒:“翠屏如此做,夫人那裏定是上了心。”
許棠倒不太發愁這個事情,“少爺定不會讓夫人將我如何的。”
葉清時登時失笑,“罷了,你回去準備準備,下午咱們便去州府那邊。”
許棠還從沒有出過如此的遠門。
第一次出門,隻覺得處處都是新奇。
因她現在身份是葉清時身旁的丫鬟,所以便和葉清時在一個馬車裏。
起來,葉清時也是低調奢靡的。
雖幽居在鄉村裏,可是這吃穿用度,無一不精致。
隻馬車,外頭看著也是沒什麼,隻是大一些,就連葉家的標記也是隱晦,可內裏,卻是布置得像是個房子。
葉清時在裏頭看書睡覺,半點不成問題。
同行伺候葉清時的,還有綠染。
綠染倒像是出慣門了,半點不稀奇。
許棠初時,還覺得有些新奇,等到後頭顛簸久了,便也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