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喚作白琰,起來也有些來頭。
白家也曾是鳳城的世家大族,可惜因為戰亂緣故,家道中落,到了先帝時候,已是勉強支撐,到了現在,就徹底撐不住了。
所以白琰,這位白家的嫡次子,就進京來尋求靠山,企圖出仕。
結果沒想到,被燕王爺看上了,而後收入囊中,成了男寵。
當然,對外不是這麼,隻白琰是幕僚。
不過燕王進出都帶著白琰,是在也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尤其燕王那副樣子……
許棠還是頭一回見兩個男人之間如此做派,燕王又如此豪爽,她也就沒客氣:“是緊挨著之前莊子那個莊子嗎?”
這兩個莊子都是鼎鼎有名的。
這兩個地方出燈匠。
是祖傳的手藝。
燕王爺當然是沒打算給這個莊子,不過許棠開了口,那頭白琰還清冷的坐在那兒,他當然是不能露半點猶豫。
縱然肉痛,燕王爺也應了。
許棠看一眼燕王的臉,忽然發現燕王長得其實也挺好看的,就是陰沉得厲害,整個人都顯得怪不討人喜歡。
“王爺最近,當有喜事兒。至於具體是什麼,就不能了。”許棠微微一笑,又轉頭看白琰:“這位公子最近運氣平平,不過……將來定會心想事成。”
那一頭的紫氣,將來居然還是個做官的料子。
許棠心想,難道是將來竟然成了葉清時的心腹?
不過……
許棠心裏頭怪納悶,卻也壓下來,隻是看向了燕王爺一句,微微一笑:“我一日能算三人,這才兩人,王爺不給王妃也看看?”
其實這三個人裏頭,燕王妃的運氣最差,而且最近應當是要倒大黴。
最該給燕王妃算算。
不過打死許棠也沒想到,燕王爺竟了句:“婦道人家,又有什麼好算的?”
燕王爺最關心的居然還是白琰:“你琰兒他最近運氣平平,那身子如何?是否是康健之相?”
這個許棠就看不出了。
不過這人還沒做官呢——最近肯定是沒什麼事兒的。
所以許棠就實誠的了句:“這位公子身體康健,實在不是短命的。”
白琰沉下臉來,竟透出幾分嫌棄來:“長得靈氣,話卻如此粗鄙。”
許棠這下僵住了——粗鄙?哪裏粗鄙了?
燕王爺卻十分讚同,“是是是,她哪裏比得上琰兒你?你是世家出身,自幼學習,她也就是個道姑——”
許棠霍然起身,冷冷看住燕王爺:“王爺以後還是莫要和我等粗鄙之人打交道了。兩座莊子,今日之內,王爺就送來罷。盡早撇清幹係,也不必玷汙王爺。”
頓了頓,許棠又看一眼那位白琰:“既是世家大族出身,連謙遜和氣都不懂得,真以為自己是上的鳳凰仙?既是如此,何必求什麼功名利祿?餐風飲露做個閑人,豈不是更出塵?”
許棠再轉向看傻了的燕王妃:“今日承蒙王妃款待,實無可謝,隻能贈一句提醒。這些日子,王妃處處留意些,您運氣不大好,恐怕有不好的事兒。”
完這話,許棠一甩袖子,直接就走——
燕王爺也愣得不行。
這從來還沒有人在他跟前這麼撒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