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定定的看著榮氏，想看穿她的心思。
入目隻見苦澀。
榮氏笑了一笑，“我和你這些做什麼？左右不過是高門大族的慣例。”
許棠便也不提這個，隻是若無其事的笑一笑：“進了宮去，一輩子榮華富貴，也是好的。”
榮氏愣神一瞬，不置可否。
最後話題還是回到了甄寶君是不是她親生女兒這件事情上。
許棠看著榮氏關切的樣子，搖搖頭：“算不出來。”
榮氏既失落，又黯然：“想來也是。”
許棠愧疚道：“不能幫上夫人，實在是不好意思。若夫人還有其他事情，我能幫上忙的，我定不會推辭。”
榮氏溫柔笑笑：“雖妙錦師父本事極大，不過，在我看來，卻和我女兒一般大，又生得如此麵善，心裏隻將你當個晚輩的。”
許棠不知該什麼：“夫人心善。”
榮氏的確不像是個高門大族的家主夫人。這樣的心思純良，性情柔軟……
若生在了民間，做個衣食無憂的女子，倒更合適。
“起來，不知妙錦師父是自幼就拜師，還是後頭家裏遭了什麼變故？”榮氏依舊是笑，來的話，像是閑聊。
許棠卻不想透露太多：“隻因後頭家裏遭逢了變故。”
這麼，其實也不算謊。
榮氏了然點頭，麵上露出幾分心疼：“還好現在都好了。”
許棠點頭：“嗯，現在也算極好了。”
不再孤苦伶仃，有娘有姐有弟，還有葉清時這麼一個好少爺。
日子也是十分有盼頭。
“不知妙錦師父屬什麼的？”榮氏笑著和她些閑話，語氣也十分親近。
許棠大大方方的了：“屬蛇的，生日和寶君很相近，是十月初一。”
榮氏微微一愣，隨後才笑：“那倒是巧了。”
“是很巧。”許棠抿唇淺淺一笑：“夫人那日起寶君生日，我就覺得巧。”
“其實若不是妙錦師父的身份和本事，如此巧，認個幹親倒好。”榮氏這話時，看不出試探的意思，不過眼神卻很殷切。
許棠笑笑，卻一口回絕了：“這就算了。我身份低微，實在是不適合。而且這本事，也不適合與旁人牽扯太多。”
認幹親容易，可她身上牽扯太多秘密，這個身份都是假的，所以……
還是算了。
許棠站起身來：“夫人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妙錦就先告辭了。”
榮氏心頭微有些失落：“是我唐突了。”
完又親自送許棠出來，自然，沒忘了提自己的謝禮：“我準備了些東西，權當謝禮，妙錦師傅千萬不要嫌棄。”
許棠剛要推辭，就聽榮氏道：“我與女兒失散多年，瞧不得你們這麼大的姑娘家，總是會忍不住生出愛憐之心。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妙錦師父就當成全了我吧。”
話到了這個份上，許棠不收也不合適。
許棠就大方謝過，隨後帶著東西回去。
上了馬車才知道，另外還給自己裝了兩盒點心。
許棠輕歎一聲。
春雪誇榮氏：“甄夫人真是溫柔周到。甄家姐好福氣。”
“是啊。”許棠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