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氏這樣,太後多多少少都有些動容。
更何況榮氏又很快的加了一句:“太後也是做母親的人,自然明白我這樣的心思。”
的確都是做母親的人,又怎會不明白榮氏這樣的心思呢?
太後最後就歎了一聲:“從兒女落地的那一刻起,咱們這些當娘的就有操不盡的心。這樣的事情也隻有我們這些做了娘親的人才明白。”
榮氏隻覺得這話到了心坎裏,一時之間捂著胸口,好半晌都不能回神。
等到回過神來,就忍不住對著太後道:“還是太後明白。這話是沒有半點兒錯的。”
榮氏而後才又勉強笑了一下:“所以我和老爺思來想去才想到了這麼一眨”
“永王殿下是最合適的人選。”
“永王殿下畢竟是宮外長起來的,本身在京城裏是沒有任何根基,所以如果娶到了阿滿,他若是敢對阿滿不好,我們夫妻兩人都有辦法治他。”
“況且阿滿與本就是他的婢女,兩人也熟悉。如果結為夫婦,感情或許也能不錯。”
“再退一萬步,永王殿下看著文文弱弱的,將來也就不怕他對阿滿動手。”
榮氏到這裏的時候壓低聲音:“甚至他那個身子,我看著也不像是看見的,不定阿滿將來生個一男半女之後,他就先一步去了。”
“那個時候阿滿上頭也沒有長輩,更沒有夫家兄弟,既不怕有人搶家產,也不怕有潤難,到時候守著孩子也能過上清靜的日子。”
榮氏完這話之後,自己也有些愧疚:“就是如此算計,有些不厚道。”
不過太後聽著榮氏的這些算計,卻覺得十分能夠理解,也覺得十分有意思。
自己這個妹妹從前哪裏知道想這些?如果知道想這些的話,當初就斷斷不會嫁給甄清嶸。
可是現在呢?
聽聽這樣的話——哪裏像是出自一個人之口?
人都做了母親之後自然而然就長大了,果然是沒有半點兒錯。
太後就玩笑著了句:“誰永王上頭沒有長輩的,這不是還有哀家?好歹哀家也算是他的嫡母。”
榮氏微微一愣,隨後也笑起來:“那我就更不怕了,太後您如此隨和,又怎會刁難阿滿呢,就算是阿滿做的不妥,您生了氣,也就是教訓幾句,也是為了她好。”
太後頓時就更笑,點著榮氏的手背:“你這算盤打的可是真精明。什麼時候咱們家的不按世事的姑娘,都長成一個什麼都明白的當家主母了?”
榮氏也是淺淺淡淡的笑,了句大實話:“還不是為母則強?”
太後對這句話深以為然,不過既然到了這一步,該的話,太後還是要仔細給榮氏聽的:“也不是哀家不想成全你們,隻是現在局勢擺在這裏——”
“如今哀家的兒子去了,皇位總歸是需要人來繼常”
“原本哀家想著能不能過繼一個孩子放到陛下的名下來,充作陛下的孩子。可是如今看來,卻一個合適的嬰兒都沒櫻”
太後歎息:“血脈太遠的,底下的人難免覺得奇怪,而且年歲上也沒有合適的。福王雖成了親,可是這肚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有動靜,肯定是等不了。燕王的孩子雖然可以用,但是閻王的輩分擺在那裏,他的兒子是陛下的兄弟,也不能過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