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寒雲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樹洞裏。
睜開眼,便看到兩雙眼正關切地看著自己。
“哼”
剛想坐起來,便感到身上火辣辣地疼痛,讓他忍不住哼了一聲。
奶娘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亂動,另一隻手拿了一隻金黃色果實,將汁液擠入他口中。
“怎麼樣了?”花湊近來關切問道。
“沒咳咳什麼。”寒雲吞咽了果實汁液,想要回話,卻覺得胸口也火辣辣地疼得厲害,開口間劇烈咳嗽起來。
又躺了半晌,他覺得身上似乎好了些,才在兩人的攙扶下緩緩坐起,看著花渾身半幹的血跡,疑惑問道:“發生了什麼?”
“獸潮,”花頓了頓,蹙眉道:“又來了!”
聽到獸潮再臨,寒雲倒沒有多少意外,因為在雷暴雨來臨時,他便隱約猜到了,何況先前奶娘給他喝的果實汁液,隻有在受潮獸潮前才能在石地上撿到。
想到這裏,他便明白了花身上的血跡,自然是到獸潮中廝殺捕獵粘到的了。
要知道在沒有認識寒雲和奶娘之前,她的生活,依靠的就是這恐怖的獸潮提供食物。
從這方麵來講,她的身體素質可比寒雲好太多了。
穿越來此後的半月,寒雲也曾想過捕獵,但自己這一身風吹就要倒的瘦弱身體讓他根本不敢有任何衝動的想法。
“對了,我昏了多久?”寒雲定了定神,聽到洞外野獸們瘋狂的吼叫,有些狐疑問道。
見奶娘伸出了三個手指,他有些奇怪道:“三個時?”
“三!”花搖搖頭,低聲道。
“啊?”寒雲有些錯愕。
想起在寒潭邊淬體,電弧如潮般傾軋而來的情形,他又忍不住心有餘悸地哆嗦了一下。
哪想到自己竟昏迷了三之久。
真的,在鮮血狂噴的最後關頭,他想到了死亡。
而如今,自己還活著,不過是昏迷了三,想來還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發現自己器官完好,似乎沒有什麼不可逆的傷害後才對著花問道:“是你把我背回來的?”
“是。”
“獸潮是什麼時候來的?”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寒雲頓時想起自己既已昏睡了三,怎麼外麵的野獸還在震響地廝殺,並不像就快結束的樣子。
“也三了。”經過了一個多月的練習,花話已愈發流利,與常人無異了,隻是她此時麵有憂色,回答問題有些心不在焉。
“這不對呀!以前的獸潮從沒有超過三的啊!”
寒雲嗅到了這其中的怪異,確定自己身體已經無事,便拉開堵洞口的半截樹墩,探頭朝外望去。
隻見外麵的石地上早已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樹洞正前方的石地上,一隻足有臉盆大的巨型螞蟻,正揮舞它那宛如鋸齒般的上顎,與一頭白狼在那裏捉對廝殺。
“呃,這螞蟻又進化了!”
寒雲瞬間認出了它正是前幾次出現的那隊螞蟻首領,在赤紅毒蛛圍攻下仍能成功逃命的蟻王。
兩個月多不見,想不到它竟又長大了數倍,實力也是突飛猛進,竟與那頭身長兩米的白狼鬥了個旗鼓相當。
寒雲將目光轉向西北邊,又發現一隻火紅色的兔子,也與一頭白狼廝殺在一處。
“咦?不對啊!以前的獸潮似乎不是這樣的。”
寒雲已經察覺出了這次獸潮與以往相比有著很大的不同。
蟻王、玉兔這些生物,怎麼會與白狼發生大戰?
按以往的經驗,不是該最先出現蟲潮,接著出現飛禽走獸,再出現野牛等蹄爪類動物,最後才會出現白狼這些獵食性動物嗎?
按寒雲的經驗,螞蟻與玉兔是不可能同時出現在樹下的,更別還與白狼爆發大戰了。
“看來,獸潮也是混亂了。”
寒雲麵色凝重地看向樹洞左側的西南邊,又見無數毒蛇、蜘蛛、蜥蜴等毒物,也在互相殘殺,其中有一條不過五寸長的金黃蛇不時在空中上躥下跳,悠忽間滅殺一條巨蟒,顯得實力極為強大。
就在這時,寒雲留意到一條兩米多長的白狼,竟不知從哪裏冒出,口中噴出一道半月形勁氣,向著金黃蛇襲去。
金黃蛇本是在一眾毒物中縱橫馳騁,毫無對手,卻反而對白狼的攻擊毫無留意,瞬間被這勁氣打在蛇身上,撲地一下掉入了下方的毒物群中。
“不要!”
眼看那金黃蛇就要成為一眾毒物的點心,趴在一旁的花,也不知是怎麼了,突然驚叫一聲,風馳電掣地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