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流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
但他並不認為僅憑他們數人,就可對抗大月京都書院和桃花塢勢力的清洗。
要知道就在半年前,有一個雷靈寺的二代弟子在京都創立了一個降龍門,意欲自立門戶。
結果才開門的第二日,便被大月京都書院和桃花塢的勢力找上門。
在輪番勸無果後,兩方勢力直接血洗降龍門,那自立宗主的二代弟子,甚至被活活吊死在東市口,成了京都人談之色變的禁忌。
更奇葩的是,宮中對此不僅沒有製止,甚至還各自為京都兩大勢力站台,掀起了一輪曠日持久的罵戰。
以王衍之大人為首的文官集團,紛紛為大月京都書院搖旗呐喊,攻訐桃花塢勢力血腥屠殺,豬狗不如,絲毫沒有修士擔當,按例應被撤銷開宗立派資格。
以盧江武為首的武官代表,則是在朝堂上直接上奏,要求嚴查二殿下結黨營私,胡作非為,擾亂朝綱。
這樣的例子,這過去的一年裏,甚至成為大月朝堂的常態。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已經繼位數年的年輕皇帝,竟因被朝臣群起攻擊賑災不力,最終被太後撤了皇帝位,降為太子以示懲罰。
如此奇葩的朝堂,自然是出現再奇葩的事情也不為怪。
所以問流知道,枯竹大師重建雷靈寺的行為,無異於以卵擊石,故意去招惹這些勢力。
這一定會引來胖頭陀和莫不凡為首的大月京都書院和桃花塢雷靈寺勢力群起攻之。
即便枯竹大師自己出任住持,恐怕也是杯水車薪,並不能讓他們買賬。
因為胖頭陀和莫不凡的身後,站著的是二殿下和太子。
“真不知大師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啊!”
問流收起紛繁的思緒,慢慢走到懸崖邊朝西望去。
自去年離火墓碎後,自月山西麓至整個離火峰方圓二百多裏的範圍內,出現了一個深過千尺的大陷坑。
也就是,以前雷靈書院所處的平地和整座的離火山脈,都在這場浩劫後徹底消失了。
甚至那條來自大月京都東北的河,都在月山以北的某處,直衝下大陷坑中,形成了九落河的不世奇觀。
一個多月前,問流曾深入陷坑中查探。
但讓他感到驚奇的是,那轟然落入陷坑中的河瀑布,竟沒有在陷坑中向前流淌,而是在瀑布下方的巨大水潭中就此消失,也不知去了何方。
除此之外,大陷坑中一片狼藉,一絲生命的跡象都沒櫻
“唉!寒雲......”
問流看著遠方蒸騰的雲霧,將大陷坑完全籠罩,不由得悠悠地歎道。
“嗯?白臉,你看到寒雲了?”
突然,吳宇大刺刺的叫喚從懸崖那邊傳了回來。
“哎,你......”
問流一臉難堪地指著那邊,想要發作卻終是選擇了沉默。
“不打了不打了。”
吳宇朝著冷雲溪擺擺手,很幹脆地從懸崖上縱回,朝問流的方向快步而來。
“怎麼的?白臉,不服啊?剛啥寒雲呢?”
他雖是雙目失明,但行動卻是絲毫無滯,臉上更是一副不以為然的姿態。
“放尊重些,你個敗家子。”
問流臉色微白,也不禁一臉嚴肅地道。
本來在一年前,問流的性格其實與吳宇頗有些相似,還算比較跳脫的,但經曆了離火墓的種種,加之心中有著仙靈島的心事,現如今已穩重了不少。
是以這段時間來,他倒幫著老莊等人,盡心盡力地操持著重建寺院的事情。
哪像吳宇和冷雲溪,成日就在這崖畔胡鬧。
“哈哈,你對了,老子就是敗家子,咋地?”
吳宇迅猛至極地衝到近前,哈哈大笑中朝著問流就射出兩道電弧來。
“你瘋了?”
問流揮手將他的攻擊擋住,惱怒地喝道。
“急眼了?有本事來揍哥呀!”
吳宇一副不以為然地叫囂。
“你活膩味了?”
“對啦!還真讓你對啦,來,快來將哥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好了。”
“咳咳,你這要求......還真他娘的獨特。”
問流被他氣樂了,不禁抹抹袖子,朝他走了過去。
“哈哈,這就對了,來來來,跟哥來過......啊!”
吳宇本是哈哈大笑地想激得問流與他切磋,誰知道問流出手根本不走尋常路,趁著他話的功夫一個箭步已捉住了他的左手。
吳宇驚叫一嗓子,急忙用右手去拍。
但問流修為早已散元,豈能給他拍中,身子一探已放開吳宇手腕,雙手疾伸間已抓住了他的一雙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