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之的意思很明確。
你太後不是要重用雷靈寺嗎?
那你便廢除科舉,將天下文人都廢掉好了。
我還就要看看,你是要觸怒雷靈寺呢?還是天下人?
這哪裏是以退為進,分明是赤果果的威脅。
太後又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大膽!”太後杏梅圓睜喝道:“王衍之,你想造反嗎?”
“太後明鑒,微臣對太後,對大月之心,日月可鑒,但凡有一絲異心,便讓微臣五雷轟頂,屍骨無存。”
王衍之磕頭如搗蒜地說道:“微臣隻是不願我大月陷入萬劫不複之境地,是以不惜死諫,還望太後恕罪。”
“哼!你們口口聲聲說是忠於哀家,忠於大月,其實哪裏有絲毫的忠誠可言。”
太後用犀利的目光朝著眾臣掃視一遍,回到盧江武和王衍之的身上時突然眉毛一挑大喝道:“來人,將這兩人打下沼獄,重刑伺候。”
“太後開恩,兩位宰輔憂國憂民,無罪哪!”
一聽太後竟要當場治盧江武和王衍之的罪,立即又有數個大臣拚命抬起頭,朝著殿上大聲疾呼。
“但有亂言者,同罪論處。”
太後冰冷威嚴的大喝響徹全場,讓剩下的眾人隻覺得心神搖曳間,神思也出現了短暫的恍惚。
接下來,這些朝臣竟像是忘了自己之前準備好的言辭,陷入了集體的呆滯。
等他們逐漸清醒過來,便見到一群黑龍衛衝進大殿,將盧江武、王衍之和那十餘個開口的朝臣盡數拖了下去。
“退朝!”
太後快刀斬亂麻地大喝一聲,拂袖而去。
隻剩下這些義憤填膺的朝臣噤若寒蟬地匍匐在地,不敢再言。
......
接下來的數日,京都中流言紛擾,並不平靜。
京都的茶肆酒樓中,討論的幾乎全都是月山雷靈寺將入世的事情。
不知從何時起,世間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修士不得為官,不得幹涉世俗皇權。
雖說這規定對皇族,甚至對眾多的勢力而言不過是火炭外包的草紙,起不到太大的約束作用。
但對世間百姓而言卻不是這樣。
這一條規定,不單維持了修士高高在上、超然物外的的形象,也讓普通人的世界即便與修士有著諸多的聯係,也能做到互不幹擾。
其中最關鍵的,便是普通人可以靠科舉、靠投軍獲得向上流動的機會。
可修士一旦入朝,必將毀掉這種體製。
因為修士的優勢太明顯了。
在陣前殺敵就不用說了,因為超強的實力,修士一旦出現在戰場上,都會成為對方重點打擊和防禦的存在。
另外在科舉的選拔中,修士因為遠超普通人的靈識,對常人很難記憶的東西他們都可過目不忘,可以說對普通人完全是碾壓性的。
除此之外,世間還有一種傳聞。
一旦修士過多幹涉世俗,就會引來仙靈,給世間帶來無盡的災禍。
這幾日,京都的爭論便集中在了這幾方麵。
那些平日裏文質彬彬的文士公子們,一夜之間全部化為了長滿獠牙的狼犬,遊走在京都各處茶肆酒樓、街頭巷尾,對著所經過的每一個人發出了振聾發聵的呐喊。
這還不夠,他們甚至完全放下了對雷靈寺的敬畏,組團每日裏到雷靈寺的山門外,肆意地攻訐、辱罵......
可謂極盡文人之能事。
......
寒天雲這幾日哪裏也沒去。
他不是在枯竹大師的茅屋中泡茶,便是躲在石洞中繼續製造自己的發電機。
因為在石洞中使用了他月牙中兩台發電機的緣故。
他現在借著寺中現成的材料,開始重新製作兩台發電機,以供月牙中使用,同時也在為擴大這月山的電量做著準備。
當然,因為妖樹空間毀壞的緣故,那在溶洞中奔騰而下的瀑布已經沒有了。
他想在月牙中製造發電機,實在有著不小的難度。
但很快,他便找到了新的辦法。
因為月牙中的降水都是蠃魚在維護的關係,寒天雲機靈一動,決定在月牙中建一座大水塔。
以後隻需要讓蠃魚定時將水塔灌滿,便可借助這水塔發電。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他現在隻是循序漸進地做著準備。
另外,京都的事情自有老莊等人每日兩次回山來向他和吳宇稟報。
對於朝堂上發生的種種,寒天雲覺得有些意外。
他猜到了朝中各勢力可能並不歡迎他和吳宇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