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通玄修者所在的島嶼後,玉淩又和念羽白一路下潛,找到了海底石窟的位置。
有那塊令牌在,倒也沒誰不開眼阻攔他們,不過這石窟實在彎彎繞繞,曲曲折折,哪怕玉淩不是路癡也快要被繞暈了。
念羽白更是小心翼翼道:“阿淩,你走慢點,千萬別甩下我啊,否則我就要困死在這裏出不去了……”
玉淩無言了半晌,方才開口道:“我能說,我好像也找不到路了嗎?”
“別呀阿淩,我們的身家性命可全在你身上啊,你一定可以的!”念羽白可憐兮兮道。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玉淩不得不正式通告他:“我必須得說,我們可能真的迷路了。”
“那咋整?”念羽白一副“找路的事你別跟我商量”的神色。
玉淩皺著眉頭道:“這海底石窟果然很古怪,怪不得將魂師都扔到這裏來。我的魂力完全擴散不出去,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將它中途截斷吞噬了一樣……”
玉淩若有所思地望著周圍的洞口,經過其中一個的時候,裏麵還隱隱傳來慘叫聲,像是裏麵的那位魂師正遭受著什麼非人的折磨。
不過,若是按白沐寒所說,他們的靈魂被生生撕咬吞掉,這絕對比任何肉體上的酷刑還要來的可怕。
“你過來看看?”玉淩招招手,示意念羽白走近來。
一片詭異的安靜。
玉淩猛地轉過身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已是一片空空蕩蕩,完全沒有念羽白的影跡。
這……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十幾秒前念羽白還在跟他聊天,怎麼一眨眼的工夫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以他的實力,按說就算被突然襲擊了,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折騰不出來啊?
玉淩來來回回將附近一片區域都找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有任何發現,仿佛念羽白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玉淩沉默地駐足在原地,想找人問問,周圍卻連一個淵兵都沒有。事實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四周就隻剩下一個又一個的漆黑洞口,淵兵壓根就沒出現在這一片地帶。
忽然,一聲無比尖銳刺耳的厲叫直刺而來,簡直如魔音灌耳一般,讓他整個魂海都嗡嗡地響成了一片。
玉淩一陣頭暈目眩,一股陰冷的氣息隨之蔓延而來,爬滿了他的全身,仿佛有無數雙手拉扯著他,將他往一個方向拚命地拖動。
玉淩勉強凝聚心神,運起渾身靈力狠狠向四周震蕩開來,但那些拉扯他的力量卻根本不受影響,就像處在另一個空間。
正僵持的時候,他忽然腳下一空,然後整個人不知掉進了什麼地方,四周全是令人恐慌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嗚嗚嗚……”黑暗中似乎有低低的啜泣和嗚咽聲,像是一個稚嫩的小女孩兒,聲音隱隱透著幾分耳熟。
玉淩來不及細想,無數陰冷的氣息就撲麵而來,一時間周圍嘈雜無比,得意的尖笑聲,絕望的慘叫聲,痛苦的哭喊聲,怨毒的尖叫聲,交織在一起嗡嗡作響,讓人不由自主心煩意亂,恨不得撕碎這些惹人厭的聲音。
原本風平浪靜的魂海也開始被無形之力衝擊,海界防線搖搖欲墜。
但也幸虧玉淩修煉的是界域型古魂技,魂海足以防禦住分靈中期的攻擊,甚至後期的也能擋上一擋,所以趁著短暫的時間,他已經弄清楚了自己現在在哪裏。
不知何時,他也墜入了一個洞窟之中,洞口被無數魂體堆積著,幾乎出不去。
難以想象這個洞窟中原本待的是誰,玉淩隻粗略一看,就見到了好些個足以對分靈魂師造成致命威脅的魂體,它們都貪婪而警惕地飄蕩在四周,就等著玉淩支撐不住的刹那衝上來將他的魂力瓜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