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習慣不了一個人的生活(1 / 2)

就這樣在景年家住了好幾天,景年的房子是兩室一廳,我剛好可以睡在客房,每天早上起來就有早餐放在桌子上了,真的很貼心。

而在學校,小優一直在暗暗擔心我和庚霖,好幾次想去找庚霖都被我阻止住了。也許是因為成長了不少吧,庚霖整個人除了沉默一點幾乎沒有變化。起碼從外麵看不出他怎麼了,每天按部就班上學,回家,唯一改變的習慣就是他放學之後跑到籃球場上拚了命的打籃球,像是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打球了似的。也因為聯考的壓力越來越大,我們之間的事情幾乎沒有人發現。

我偷偷地跟蹤過他,看見他一放學就跑去了籃球場,幾乎是不要命的打法,為了進一個球將自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最後小心的把不適都遮掩起來,和隊友們擊掌慶祝,躲在後麵的我心卻是尖銳的疼,這樣是不是為那次的腳傷埋下了隱患?可是我不能去阻止,因為我已經沒有這個資格。

高三模擬考試安排在下午,庚霖不用參加,中午就提前背了包走了出去,我狠了狠心,也收拾好東西提前和他走了出去。

安沫和若晴見我不參加了考試忙奇怪的問我:“藍朵,你最近怎麼神神秘秘的?上課時眼神老往最後一排飄,庚霖什麼時候走你也什麼時候走。你說說,你和庚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嗬嗬傻笑著:“那個、、你們就說我肚子痛,幫我請假啊。”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安沫和若晴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一路鬼鬼祟祟的跟著庚霖,果然,他是去了那個經常去的球場。我也像平時一樣坐在暗處悄悄的看他打球。

還是一樣拚命的打法,還是一樣的漂亮的投籃。可是今天的庚霖不知道是怎麼樣,一直沒有停下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球場的人一批批的來了又走掉,他卻一直都在。

終於,接近子夜的時候,球場隻要他一個人了。我已經坐得渾身僵硬,整整十二個小時的高強度的運動,吳庚霖,你是在幹嘛?想死是嗎?

他突然用力往地下拍了一下籃球,球被反彈得很高,直接撞在籃框上,居然進了,然後緩緩落地,終於他也停止了這種近乎自虐的行為,拖著疲倦的雙腿慢慢走到了旁邊,拿起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咽著,隨即拿起手機看了看,皺起眉背著書包一步一步往回家的方向走著。

我不放心的跟著他,看著他走進了地下通道,走過這裏,家就不遠了。正打算放心離去時,卻發現他躺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右腳在不停的抽搐著,他用力抱著腳試圖站起來,可是卻是白費功夫。

是抽筋了嗎?我焦急的看著,怎麼會這樣?子夜的地下通道已經沒有多少人,他就那樣躺了不知道是十分鍾而是二十分鍾,也無人問津。我終於忍不住了,打算衝出去時,卻發現一個大媽已經在他麵前停下來了。

大媽似乎在問庚霖怎麼了,隨即拿出白花油輕輕幫他按著摩,症狀不一會就解除了,我的心也慢慢放回原地,在心裏輕輕給大媽說了聲謝謝。看見庚霖坐了一會就扶著牆慢慢往家的方向走了去。

我也慢慢轉頭,手機卻歡快的唱起歌來。‘少了你的陪伴我現在有多寂寞,我想我可以習慣一個人生活,我想我可以假裝不曾愛過,冰涼的夜裏讓眼淚溫熱我’

“喂?”我接了起來,卻發現是景年。

“藍朵,你現在在哪裏?怎麼還沒有回來?我來接你!”景年的聲音很是焦急。我心裏被這種受人關心的感覺堵得滿滿的。

“不用了,我馬上就回了。”輕輕掛上電話往景年的公寓裏走去,月兒清冷的灑下銀白色的光輝,看完午夜場電影的情侶三三兩兩的坐在露天的咖啡座裏,廣場上燈火通明,台北這座城市永遠沒有夜晚。我看向遙遠的天際,不知道這條路還有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