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清月無奈,看來八卦這東西真是從古至今永盛不衰的事物啊。
不過,關清月注意到一個身形高大,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正搬著廢棄的家具來回的路過她麵前。她剛來這裏的時候就常聽到下人們談論,這裏有一個整日陰沉著臉,甚少與人交談的後院雜工,莫不就是他?
男子感覺到關清月的目光,朝她這邊看了一眼,關清月飛快的別過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心裏卻緊張了一下,他那張臉太過陰沉,仿佛在臉上寫著三個大字,“別惹我”,關清月搖搖頭,心想袁家怎麼會用這樣奇怪的雜工。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二少奶奶竟帶著丫鬟來了暖香閣,寧香蘭倚在美人榻上,冷眼瞧著她進來,竟也沒有起身迎接。
二少奶奶也沒有不快,她是知道寧香蘭的秉性的,笑盈盈的給她福身,一臉關切的道:“我今早敬茶聽聞大嫂身子不適,特意來看看。”
寧香蘭勾起唇角,“那還真是有勞弟妹了,我這身子不大爽快,就不起身了,趙嬤嬤,去給二少奶奶沏杯茶。”
二少奶奶辭了一下,坐到邊上,“我今日特地帶了安胎的中藥,等下讓清月給煎了,大嫂也好得快些。”
趙嬤嬤奉上茶水,二少奶奶端起茶杯輕撥著茶葉,“起清月,我剛才來時怎麼看見她跪在外頭?莫不是惹大嫂生氣了?”
“那丫頭做事毛躁,我給她立立規矩。”寧香蘭淡淡的。
“這麼大的日頭,那丫頭細皮嫩肉的,別再跪壞了。”二少奶奶打量著寧香蘭的神色,“大嫂莫不是因為今早敬茶的事情才要罰她的?”
寧香蘭看著二少奶奶,輕笑道:“哪有的事情,婆婆今早送來的安神水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是因為這件事,弟妹可真會笑。”
“那便好那便好,當時我也在場,婆婆可真真是關心你的。”二少奶奶笑著喝了口茶水。
寧香蘭勾起唇角,冷笑道:“這是自然,畢竟安南是長子,我腹中的便是袁家的長孫,婆婆當然看重。”
二少奶奶的笑容減了幾分,接著便恢複了笑容,“那是自然的。”
“弟妹今日來還有別的事嗎?”見二少奶奶沒有要走的意思,寧香蘭開口問道。
二少奶奶道:“這不年前父親手裏頭餘出來讓給大哥和安北一同打理的香粉鋪子出了些岔子,張員外家的大太太要從咱們這兒預定一套胭脂水粉,可挑來選去,就是不合心意,我和安北想著,能不能讓大哥去進一些稀貴的香粉。”她頓了一下,接著道:“這可是單大生意,所以才來和大嫂商量。”
寧香蘭點頭,“這事我自然要和安南商議,畢竟安南是家裏的長子,凡事還是要親力親為的好。”
二少奶奶笑容僵硬了幾分,還是連連稱是。
屋外頭,日頭愈發的毒了,關清月被曬得雙頰緋紅,額頭冒著細的汗珠,她時不時用寬大的袖子擦拭著臉上的汗珠,抬頭看著邊的大日頭,晃得她幾乎睜不開眼,就快要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