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也腫了一大塊,旁邊還有剛剛掙紮時被樹枝掛到的傷痕,已經隱隱流血了。
謝白從懷裏掏出一塊黑色的手帕,將它係在關清月腳腕的流血處。他的手法熟練,麵色沉穩。關清月怔怔的看著他,這好像已經是他第三次幫她了吧?他到底是誰,為什麼總是在她有困難的時候出現呢
謝白將關清月的傷口簡單包紮好後,抬起頭正好撞上了清月的目光,麵前的姑娘明眸皓齒,謝白驀然的心頭一震,慌亂的別過目光。
清月低眸,有些不敢看麵前男子的眼睛。緊接著身子一輕,她已被謝白穩穩的抱在懷裏,他步伐穩健的朝著她的寢屋方向走。
關清月的側臉時不時碰到謝白胸前的衣服上,她臉頰微紅,抬頭看謝白棱角分明的下顎,輕聲道:“謝謝你,謝白”
在離寢屋十步遠的距離,謝白將關清月放下,關清月踉蹌的站直,正要開口和謝白話,他卻轉身走掉了。
“誒”關清月望著他消失的方向,露出失望的神情,“就這麼走了”
她一瘸一拐的回了寢屋,將燭燈點亮,成大字形癱在了床上,心想自己今可真倒黴,險些被於管家那個老色鬼占了便宜,還把腳扭傷了。清月歎了口氣,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大少奶奶脾氣暴虐心腸也不好,二少奶奶和老夫人還都是笑麵虎,背地裏不知道打什麼主意。如今又多了個於管家
她坐起來看著自己腫的老高的腳腕,還有上麵係著的黑色手帕,清月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她摸了摸那手帕,上麵似乎還殘留著謝白的溫度。清月的腦海裏浮現出謝白的臉,他就是平日裏別人口中那個非常怪異的雜工啊,好像現在也隻有這個與她素昧平生的雜工對她好些。為今之計隻有盡心給張太太調香,才能盡快擺脫這個鬼地方。
關清月的目光掃過桌子上胡亂擺放著的香料還有護膚品,等等!
桂花!
她怎麼把桂花這件事忘了!
關清月悔的砸了幾下自己的腦袋,“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後日就到了和張太太約定的日子,可是香水的原料還沒有湊齊,關清月苦惱的將被子蒙過頭頂,決定先做一夜的鴕鳥,明日再想對策。
翌日,關清月早早的起床,腳腕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她打算再去後院看看有沒有殘留下來的桂花。
推開門,關清月發現自己門前不知何時擺放了一籃筐的桂花,都是盛開著的。
關清月遲疑的拾起籃子,淡黃色的花蕊中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這花莫不是謝白放的?
關清月腦海裏閃過無數種疑惑,但卻不敢肯定,難道謝白昨晚送她回來後又自己回去摘了這些桂花?可他如何知道自己需要這些桂花的?
關清月重新回到寢屋,將花籃放在桌前,低頭看著一個個擁簇的花,如果真的是謝白送的,那真的是幫了她大忙,清月不知道該如何謝他。
第二日一大早,關清月早已醃製的清水和粉漿分開,把清水倒掉,再用竹片刮去表麵一層比較粗糙的粉質,底下便是細膩的成品了,聞起來味道淡淡的,與古代傳統的粉底液不同。
接著她從昨日的桂花籃筐裏挑選出顏色純正且香味濃鬱的桂花,將花瓣用幹淨的器皿擠出汁來,再加入各種花提煉出來的原液,細細攪拌,在攪拌的過程中適當滴入冷香丸,直到裏麵的液體慢慢成透明的水狀,才算大功告成。
薄暮之時,關清月想將那日謝白給她的手帕洗幹淨後打算親自還給他並向他道謝。關清月趁著下人都去吃飯的工夫來到雜工的下人寢屋,正巧謝白留在寢屋裏,沒有旁人在。
謝白見是關清月,眸子裏劃過一道欣喜,但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側身讓關清月進屋。
關清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還以為你也去吃飯了呢。”她走進寢屋,裏麵很簡樸,隻有四張板床,最裏麵靠窗的那張床是謝白的,雖然鋪著相同的被單,但是卻比旁人幹淨整齊些。
“你來做什麼?”謝白開口問道。
關清月彎起嘴角笑道:“我是來謝謝你,那幸虧你救了我。”
謝白卻遲遲沒有開口話,關清月覺得納悶,抬頭看他,他麵色如舊,淡淡的道:“沒事就回吧。”
關清月怎麼也沒料到他這樣,連忙道:“還有!謝謝你的桂花”她抬眼,“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需要桂花的?”
“聽不懂你在什麼,沒什麼事請回吧,我要休息了。”謝白轉身立在窗邊,夕陽斜照在他身上。
關清月蹙眉,不解的看著他,不理解他為何拒人離千裏之外。清月從懷裏掏出那條被疊的整整齊齊的手帕,擱在了他的床邊,語氣中透著略微的失落,“這手帕還給你,謝謝你,不打擾你了。”完走出了寢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