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道?”
寥寥一言,卻將所有人問住,不管是那些宗門高手,還是遠處略通修行的凡人,無不皺眉沉思。
整個石亭內外,隻有風穿堂而過,和平穩的鼾聲。
“無根無莖,無葉無榮,萬物以生,萬物以成,名之曰道。”
存之於無,萬物生成?這是太上忘情之道?
那些宗門高手不禁側目看向遮住麵目的柳月,這丫頭,是有什麼情傷不成?
老道姑看看柳月,又看看陳昊,嘴角含笑。
有人忘情,才能成全自家的寶貝弟子不是?
“敢問師姐,此道可有正邪?”
今所論,乃是“正道”,柳月的卻隻是“道”,似乎與這一論題不符。
有人問,其他人也是抬頭看向柳月,露出好奇之色,按這樣的精英,該不會犯這等低級錯誤才是。
柳月麵色不變,輕輕坐下,閉目不語。
這是什麼意思?
“不會吧?我仙子認輸了?”
“誰你仙子?”
“我們先別這個,先瞧瞧——”
“誰你仙子?”
“不是——”
“誰你仙子?”
……
不止是普通修行者疑惑不解,就是石亭外的低階弟子也一片訝然,連石亭內,也有人露出不解之色。
柳月,是真要認輸了?
卓雲凡臉上露出驚喜之色,莫不是這位柳師妹在自己麵前故意有所保留,故意——
越想,越是心猿意馬。
“咳咳,恭喜鸞鳳閣後繼有人。”
那位主持論道的白須道人看向來自鸞鳳閣的一位道姑,麵上滿是羨慕。
什麼意思?
見還是有很多人不解,白須道人長歎一聲。
“太上忘情,乃是三千大道中當之無愧的正道。我宗卓雲凡還隻是尋道之心堅定,而鸞鳳閣的這位柳月姑娘,已是踏上道途了。”
這是——
原本還對柳月充滿懷疑的弟子們滿心慚愧,人家已是得道之人,自己有什麼資格去評判?
換句話,柳月這樣的人,“躍龍門”參不參加,對人家來,已是無關緊要了。
看著無數人羨慕崇敬的目光,薰兒抬頭,輕輕握住柳月的手。
師姐的手一直都是溫暖的,怎麼此刻,如此冰涼?
“轟!”
得道!
已經有了自己的道!仿佛一道雷落下。卓雲凡隻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再清醒之時,已是夕陽西沉。
整個石亭中,論道之人,換了多個。
“雲凡,大道無情,不以任何人的心念所動搖,你可明白?”
耳邊,白須老道的話音傳來,讓卓雲凡慚愧不已。自己陷入執迷,才片刻之間,已經過去三五個時辰。
怪不得那些大修,一個頓悟,便是白雲蒼狗。
果然,大道之途,從來無輕易之。
輕輕點頭,卓雲凡的臉上又恢複了之前的自信。
老道微微頷首,孺子可教也。
陳昊在中午時分就醒了,餓醒的。此時,正百無聊賴的在那聽著別人胡謅。
在他聽來,就是胡謅。
“先地生,寂兮廖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下母,可謂之正道始。”
獨尊樓的年輕道人侃侃而談,四周不少人都是搖頭晃腦,似是極為讚同。
可你這公啊母啊的,我嚴重懷疑你在開車,等著,樣,遲早抓住你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