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複原後，地下的光線隨之一暗。巨闕翻手拋出一枚珠子照亮了四周，兩人四下打量了一番，唯有繼續往下。
“這條道可真夠長的，少說都有近千丈了吧！”百裏歌驚訝道。
巨闕微微一笑道：“碧波門興旺之時，號稱九天十地八眾，你知道是什麼意思不？”
巨闕從前是屠仙殿殿主，當然知道更多這件事的詳情。百裏歌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巨闕說道：“九天，即九千萬天仙層次，十地，即一億地仙層次，八眾，則是八千萬人仙層次。大大小小的妖獸加起來，數量足有近十億，在遠古時期便以十獸宗的名號獨霸東海大陸、摩柯薩大陸以及役星海，直到有人類修行者出現後才逐漸萎縮。碧波門曆經多次搬遷，可本宗規模並沒有變小過，這是他們唯一不能放棄的尊嚴。”
聽到這裏，百裏歌也有些肅然起敬。
遠古之時，還未有人類，天地自然是妖獸的樂園。所以要算起來，人類才是侵略者，而妖獸們，則是受害的一方。一想到曾經隨處可見的妖獸如今唯有在位麵世界和役星海中才能見到，百裏歌心中就不是滋味。
人類好大喜功，自私貪婪，自認為萬物至尊，站在食物鏈的頂端，便野蠻驅逐、大肆殺戮異端。待到現在無妖獸可殺，便轉向本族同胞，抽魂奪魄，煉取所謂破劫丹。倘若將來有更強大的種族出現，人類是否也會麵臨同樣的命運呢？到時候，他們心中又會有何感想呢？
“到了！”巨闕的聲音將百裏歌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他跟著落在地上，一抬頭，周圍有十扇寬大高聳的石門，此時大門緊閉，根本看不出那一扇後麵才是正確的路。
“當年，三位修羅就是從這裏進攻碧波門的。”百裏歌心中暗想，仿佛看到了三大修羅瘋狂地衝擊的無盡獸潮，攻向其中一扇時的情景，耳邊還隱隱傳來無數的殺喊聲。
“守住心神！”巨闕的聲音響起，百裏歌一個機靈回過神來。
“這裏曾經有修羅殺伐過，其中一位的百煉血煞已經圓滿，這裏的氣息雖然淡了許多，可對於天仙以下還是有一定的影響。”
“是。”百裏歌應聲道，紫霄天雷固守魂體，果然一切雜音幻想消散一空。
但他心裏還是不由地一陣後怕。
十多億年過去了，殘留的氣息竟然還能影響到天仙之下，那位修羅當真是厲害的緊！倘若不知道這件事，待得進入通道後依舊渾渾噩噩，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們先走正麵那條吧。”巨闕說道，“我先將你收入秘境中，不要抵抗。”
百裏歌自然照辦，隨即兩眼一花，便發現自己身處一座深山宅院中，魔頭見他到來，怯生生地喊了聲“叔叔好”，扭著屁股給他端來了一壺茶。
“謝謝。”百裏歌微微一笑，坐了下來，然後便開始打量起周圍來。
秘境規模可大可小，全憑主人的修為實力。這方秘境足有百萬方圓，群山圍繞，清幽靜神。
空中傳來巨闕的聲音：“這裏現在就魔頭居住，所以我也沒擴展得多大，你先湊合著待著吧，等我確認了正確通道，再放你出來。”
百裏歌答應道：“是師兄，你也要注意安全。”
說完，他也盤膝而坐，準備修煉一番。
魔頭好奇地蹲在一旁，打量著百裏歌，他能從對方身上嗅到龍首的氣息，所以並不排斥他。隻不過，似乎還有另一種氣息，讓魔頭感到既畏懼，又倍感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