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位於提尼斯最中心的噴泉廣場上,平日裏張榜在周圍木牌上的告示早已被全部換下,換上了三十五張紅豔豔的大紙。
紙上,密密麻麻的字看的人心煩意亂,但就算再如何焦躁,人們也在仔仔細細看著上麵的每一個字。
那些字,是個個考生的名字,是所有通過第一關考生的名字。
每行的字之間隔了將近一米,似乎是故意為之。
有的人在看,但有的人在等。
他們在等紅紙貼完。
但就算等到了最後,他們也沒有看到更多的紅紙。
“張榜了,張榜了。”
“今年,今年的人紅紙怎麼這麼少?”
“怎麼回事?三千五百?不可能啊!今年不是也過萬了嗎?”
一排身穿銀甲的神聖騎士麵帶冷漠,飛龍盤旋在半空用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廣場上的人山人海。
他們是教廷維持秩序的手段,有他們在沒有人敢隨意造次,或者挑戰教廷的權威。
盡管如此,雖然那些人本來就住在提尼斯的城民,但也有不同勢力的帶隊人,更有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旅人。
有的人心中並沒有對教廷神聖騎士那般畏戒,時不時會對他們投向質疑的目光。
“不對啊”
“怎麼可能,今年怎麼隻有5張?”
“教廷是不是故意耍花樣了啊!”
“莫不是生了什麼意外?”
曆年來,通過第一關測試的考生都會在這裏張榜,名字後麵的空格將會在未來的幾內填上他們所得的成績與考學意向。
而今年,在這裏張榜的隻有三十五張紅紙,這怎麼可能和提尼斯學院的火爆程度相提並論。
哪怕是剛剛結束黑暗時代的那些年,大陸裏來報考提尼斯學院的又通過第一關的考生也有半萬多人。
今年這是如何?
難道,這次的考試有這麼渾水摸魚的?
每年來到提尼斯的考生裏,都有很多想要撿漏子和渾水摸魚的人。
他們有的是實力不過關,有的是實力剛剛過關,這種考生在提尼斯的入學考試裏屢見不鮮。
他們看中的是教廷最後給出的補償,給出的秘境福利。
在玲玉秘境裏,可以搜集到無數珍惜的草藥。
甚至在大陸的草藥榜和玉石榜裏,有幾樣珍惜的隻有在那裏才能找到。
玲玉秘境每兩年開一次,而且隻開放給通過第一關的考生,這雖然讓很多商人與勢力格外惱火,但又因為教廷的威望而沒有辦法。
第一關,考的就是你的基本功紮不紮實,是不是達到了下位勇士的要求。
這是最基本的。
並且,參加提尼斯考試的考生們,每一屆的平均實力都會在下位中階與高階之間浮動。
但這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今年通過考試的考生會這麼少?
“你們看到沒有?那些進入了長街的考生,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是啊,也不知道教廷的大人們為什麼讓我們離得遠遠的,難道我們還有搗亂的心不成。”
“聽啊,四街上的人早就被趕出去了,但有消息,教廷在街上不知道布置了什麼!”
四街的就是通向四座大主教城堡的長街,那些地方的房屋寸土萬金。
甚至有時候那些地角的價值,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
廣場上,你一言,我一句。有的人在聽,有的人在,漸漸地,無數流言開始在人們當中傳開。
似乎是對人群中有些言論的不喜,站在紅紙前負責秩序的教廷神聖騎士雖然依舊眼神清冷,但卻多了一些肅殺。
看著廣場上的沸騰的人群,空中盤旋的飛龍振著翅膀,似乎是想起來它們曾經見過的什麼,覺得有些有趣。
深秋的風,沒有被提尼斯的護城大陣所隔閡。
風從無數人耳畔吹過,他們不自覺的看向廣場上噴泉的位置。
在那尊十分有名而且故事很多的噴泉前,一個台子上站著一位身穿紅衣的老人。
如果亞曆山大陛下能在教皇山的某處看到這位老人,他也許會認出來他是誰。
他是烏列大主教身邊,七位紅衣主教裏年紀最老,資曆最老的一位。
年紀大不代表資曆多,人活著很多時候都是在碌碌無為。
但毫無疑問,雷斯林就是名副其實的一位紅衣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