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內的灼燒感也證實了她長期不曾進食,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更是讓她回憶起了之前那場荒唐的夢。
不,那不是夢。
那隻不過是她真身降臨渡劫任務世界之後,精神體再度被抽離身體,被關進了某一平行世界或者人造空間裏戲耍罷了。
顏華心裏自嘲著她空有戰神之名,竟會被一而再的擺布戲耍。
真當她那麼好拿捏麼?
然而一陣陣疲乏虛弱參雜著難以忽視的疼痛感,就像一個個巴掌落在了她的臉上,讓她越發咬牙切齒,憋足了一口氣,等待時機成熟一招致命,給予敵人最沉重的打擊。
活閻王不是那麼好惹的。
老虎屁股更不是那麼好摸的。
徹底被惹怒的雄獅哪怕依舊姿態懶散的趴臥在地,也不可能真的就是被關在園中供人賞玩的寵物。
不能看不能聞不能言不能動,耳邊的聲響和身周的觸覺就會被無限放大。
“咕嘟咕嘟”的小水泡上升破裂的聲響。
不知什麼怪物悠長懶散的低吼聲。
有什麼攀爬而過的摩擦音,粘膩而又惡心。
身體懸空直立被浸泡在某種液體中的失重感。
皮膚表麵粘稠如蜂蜜的液體摩挲流動的不適感。
時間像被無限拉長的空茫恐慌感。
無處著力一點點感覺著死亡的無助感。
無論是聽覺還是觸覺給予她的反饋都是那麼的糟糕。
她現在的處境依舊算不得安全,之前聽到那奶唧唧的蘿莉音就安心下來為時尚早。
毀滅,再度毀滅,也隻不過是脫離了兩關桎梏,拿回了自己的身體。
腦中的麵板和清晰的記憶告訴她,現在這個身體才是她的。
她持懷疑態度,但下意識的安心又讓她認定這是真的。
身體拿回來了,她依舊需要考慮如何破壞如何自救。
她不清楚自己被誰抓住了,也不清楚敵人是誰。
是反叛者?
還是這個世界的土著生物?
她之所以認定是生物,還是因為外界那粘膩的爬行聲音。
探查外界那麼久,她不曾捕捉到一絲一毫屬於人類的聲音。
沒有腳步聲,沒有衣料的摩擦聲,也沒有說話的聲音,更沒有屬於人類文明的機械產物運行的聲響。
一切都說明她是被某種植物係生物困住了,隻是這生物到底是不是反叛者就不得而知了。
當初有反叛者降臨時,能以變異動植物的形態出現,如今再遇到同等的情況,她一點都不會感到奇怪。
……
又是漫長的時間過去,是幾個小時還是幾天?顏華對此完全沒有概念。
她的全部精力都在使用治愈之力恢複傷勢這一件事上。
這樣的修複在這樣的環境裏有多困難,隻有不斷嚐試的她才知曉。
那粘膩的液體仿若有生命的活物,流動接觸她的每時每刻都在吸收她的能量。
一旦她的能量被吸收殆盡,之後流逝的就是她的生命。
顏華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遭遇是禍不單行,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隻知道,她的心情糟糕透了,從未有過的明顯情緒蓄積心底,眼見著就快突破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