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郇嬌艱難掙紮,一直都未曾徹底走出那場噩夢。她的痊愈隻是表麵上的痊愈罷了,其實一顆心早就傷痕累累了。
拉起自己的小團隊,盡管她一點都不習慣這種虛無的眾星捧月。但還是耐著心思跟這些心懷鬼胎的人周旋。或是勤修日月行,一遍又一遍,逼迫自己做得更好,更配得上這個秘技。
又或是……固執地追求勝利,哪怕付出血的代價,透支生命亦不肯敗落。
這有她好強的原因,何嚐不是她內心深處的一個不平的縮影。
廢物二字還是刺傷了她。
跌入穀底,被傷害被利用,個中滋味她還是記住了。
她不願意成為所謂的“廢物”。
所以,隻能贏。
在過去的數年間她自己夠爭氣,也有足夠的運氣,鮮少有敗。她的名氣也漸漸重新回到上邊來。
然而她卻日漸地不踏實。
一場場的勝利都不能給她帶來更多信心和底氣,取而代之的是無限擴大的空虛。
她好像變得不再像自己。
而瑞豐真君的箴言也證實了這一點。她確實出了點問題,而且還日益嚴重。
對方不止一次勸告她,用意味不明的語言,似是布滿又似是警示,都在表達他的不滿。
對方也一再地詢問她想要做什麼……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想怎麼樣?
她想怎麼樣?
體麵?有尊嚴?權利?力量?
都不是。
非要說的話,她大概是想證明自己罷。證明她不是別人口中的廢物,也不需要靠別人的同情或愧疚存活……
可惜今日……她還是敗了。
敗得一攤糊塗,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
這次她大概真的該放下來了。
郇嬌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所思所想以及那些根本就毫無作用的傷春悲秋,實質上就是在浪費時間,對她的道路根本就毫無正向作用,反而阻礙了她的發展。
瑞豐真君的那句話又再度砸進她的腦海,引起一陣動蕩。
“你到底在做什麼?”
是啊,我到底在做什麼?
我這不是在愚蠢地毀滅自己麼?
一次次地鑽牛角尖,一次次地曲解欺騙自己,換來的又是什麼?發展的是什麼?
醒悟也許隻需要一瞬間。
一瞬間醒神過來的郇嬌第一反應不是,這場比鬥她輸了,而是想要捶死這些年花樣做蠢事的自己。
這些年她都幹了啥?記憶如泉湧,數年間的點點滴滴和可笑的想法湧了上來,簡直就讓人無法直視。
郇嬌要哭了。
她過於沉浸於那些如今看來荒唐且可怖的回憶中,以至於沒發現有人正緩緩朝她走來,不多時便站站到她的跟前。
郇嬌這才清了清嗓門低低地應了聲。
郇嬌抬起頭,順著陰影望去,對上了某個人的視線。
“瑞豐真君。”她低低的道,眼神有些羞赧,似乎不太敢麵對對方。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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