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宮。地牢。
紫金宮的地牢潮濕而陰森。
時不時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蟲子和陰溝鼠爬過。地牢的地麵鋪著帶有黴味兒的幹草,一動就會簌簌地響。
整個地牢沒有一扇窗戶,隻有鐵柵欄外的走廊角落中,燃著幾盞昏暗的地燈。
藍茉和牛驕傲、憐憐、愛愛四個人擠在一個狹窄陰冷的地牢隔間中。她們不知道這個地牢是否還關著其他人。
剛被關進來的時候,藍茉試圖趁守衛不備,做出各種聲響,用以測探這個地牢裏是否還有其他人。
可是,都沒有回應。其實地牢守衛也不怎麼管她們四個人的動靜。隻是按時送來飯菜。
這裏無所謂白和黑夜,因為看不見日影和月色的變幻,也沒有時鍾更漏。
但是藍茉試圖從一些事情辨別出她們在地牢裏呆了多長時間。
她注意到飯食的規律。
有一個年紀較的守衛會送來米粥和雜麵饃,而下一次,就會是一個年老的守衛送來爛乎乎的菜湯和雜麵饃。兩人交替送飯。
借此,藍茉判斷出這應該是早晚兩班守衛在進行交接的緣故。每吃一次米粥,日子就是又過去了一。
藍茉數了數,在她們被暴打一頓扔進地牢以來,一共吃了六次米粥,也就是已經過去了六。
這六來,她們都沒有再見到過那個冷豔嫵媚的冷若葉,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冷若葉竟然是個刺客哎!”
憐憐縮在藍茉的身邊,美麗的臉龐髒成了一隻花貓。
她的身上還穿著演出時那件名貴的鮫綃單衣,但是那瑩白的顏色已經揉成了髒兮兮的暗灰,好多地方已經被撕成一條一條的。
憐憐輕聲道:“你我們大家竟然都沒看出來!”
藍茉噗嗤一笑:“都能被你看出來,那還能叫刺客嗎?”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是死是活。”牛驕傲道。她的聲音很是細微。
四個人中,就數牛驕傲的身體最單薄。在地牢的六,她一直發著低燒,嘴唇幹成一張皺巴巴的白紙。
每,藍茉都把自己的水給牛驕傲,自己強咽著幹如磚頭的雜麵饃。
可是,牛驕傲的身體一直都沒有好轉,身體單弱得像是深秋枝頭的最後一片落葉。
藍茉的納戒被獄卒搶走了,想給牛驕傲吃點藥都不行。
“你我們是不是也凶多吉少了?皇上會不會認為我們是同黨,會讓我們跟她一起死?”愛愛顫抖著問,話語裏帶著哭腔。自從進了地牢,愛愛的眼淚就沒停過。
這個問題藍茉也想過。
目前看來,刺殺梁瑾的事情是暫時不用想了。最重要的是,要如何逃出去、活下去。
藍茉已經派於好逑偷偷溜出去打探消息,自己也在評估著逃出去的可能性和最好的時機。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帶著這幾個姐妹一起走。藍茉暗暗地想。
於是,藍茉打起精神,故作輕鬆地安慰著她的姐妹們:“現在我們先別想那麼多。如果皇上要殺我們,前幾就殺了,事情肯定還有轉機,我們要保存體力,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