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茉這才摘下麵具,鹿般烏亮亮的大眼睛裏滿是萌萌的笑意:“當然是我啦!”
火淩風一把將藍茉抱住:“你果然在這裏!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梁元憶在一旁不滿地咳嗽幾聲:“咳咳,你倆注意點哈,幹什麼摟摟抱抱的?”
“火哥哥,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你個忘恩負義的二愣子!我一直跟在你身邊好嗎?自從你進了那個什麼女團,我怕你吃虧,一直呆在二皇子府周圍,就怕你出什麼事。你都忘了吧?在二皇子府,那個晚上,你跳出牆來,有個侍衛在後麵追你。你這個兔崽子,是不是都不記得了?”
藍茉愣愣地:“我記得的。”
她想起來了。在銘恩堂刺殺梁瑾之前,在二皇子府,藍茉要做雀翎毒,卻不想被一個值夜的侍衛發現。藍茉連忙翻牆逃出府外,卻在下手殺死侍衛的一刹那心軟,差點被那個侍衛反殺。
後來,那個侍衛,卻失蹤了。
這個事,跟火淩風又有什麼關係?
“你當那個追你的侍衛,是憑空人間蒸發了嗎?那是爺我替你解決的呀!”火淩風嚷道。
“火哥哥!”
“唉,你這個人,做事情總是稀裏糊塗,每次都得讓我給你擦屁股。後來,你們女團出了事,我是千打聽萬打聽,才知道你可能在這裏。你們前腳走,我後腳就一路追來了。這給我累的。”火淩風一屁股坐在一旁的一張椅子上,“快點給爺我倒口水喝!”
藍茉趕緊給火淩風拿了杯水。
“火哥哥,真的是謝謝你。”藍茉感激道。
火淩風喝完水,欲言又止。他線條粗獷而不失俊朗的臉上並沒有重逢的喜悅,而是寫滿了藏不住的哀傷。
“怎麼了?是……是誰出了什麼事?”藍茉心裏怕起來,不敢問,又不得不問,“是眠?是秦奶爸?還是……段哥哥?”
火淩風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梁元憶。藍茉:“沒事的,我們可以信任他。”
火淩風從納戒中翻出一個包袱,放在地上攤開來。
是一件染著血跡的白衣。
藍茉拿起來細看。殷虹的血跡如同寒夜紅梅一般綻放在衣襟上,一隻袖子殘了,有被焚燒的痕跡。藍茉翻到白衣的領口。領口繡著一朵的藍色茉莉。
是段流失蹤之前穿的外套。那朵藍色茉莉,還是藍茉親手繡上去的。
藍茉的心頓時像被人摘去了一樣,血淋淋、空洞洞。她整個身體幾乎站不住,手裏緊攥著那幾件染血的白衣,眼淚如千年冰川雪崩了一般,顫聲問道:“他受傷了麼?他在哪?他在哪?”
火淩風隻是低頭不語。
藍茉見狀,慌了神:“難道,他死了?”
藍茉上前一把拽住火淩風的衣領:“是誰?是誰害了他?!快話呀!!”
見藍茉如此傷心,梁元憶十分心疼。他走上前去,安撫著藍茉的雙肩,道:“僅憑一件衣服,也不能證明段流就被害了。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能夠打敗他的人是很少的。一般都是隱士的高手,怎麼會對他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出手呢?你不要現在就自亂了陣腳,等一下知道他沒什麼事,你現在豈不是白傷心一場!”
著這話,梁元憶推了一下低頭不語的火淩風:“火淩風爺,你是不是?你趕緊勸勸藍茉啊!”
火淩風抬起頭,他亦是滿臉的淚痕。他強忍著聲音裏的顫抖,道:“眠在九門營的例行巡查中,在都城郊的一個破舊廟裏發現了一具……嗚嗚,一具……”他哽咽的難以成句。
“快!”藍茉嘶聲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