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抿緊嘴唇並不說話。這聲音不對。他不是鐵勝王子。
“拿到了?”那個身影又問。
“什麼?”夏淺幹脆裝傻。
“你不是回來複命的嗎?”
“……你是誰?”
壁爐前的身影終於站了起來。他轉過身來,麵對著夏淺。夏淺看清了他的臉。
麵前的人年紀四十多歲,長得雄壯英武。夏淺一眼就認出這人也是一隻“月狼”,因為他長著一雙月狼才有的金色瞳仁。他的雙目炯炯有神,散發出極為銳利的金色目光,那光芒簡直比房間中的壁爐火光還要更加明亮。
在那犀利目光的注視之下,夏淺不由得後退一步:“你是……奇彥?”
“夏姑娘好記性。一別五年,還能一眼就認出我。”男子笑道。
鐵勝王子在哪裏?夏淺想問,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她的內心充滿了警惕。奇彥的身份,讓夏淺對他充滿了懷疑。
此時此刻,決不能慌亂,一定要徹底摸清形勢,再做打算。
夏淺在一張古樸至簡的沉香木大椅上款款坐下,麵色安靜地看著奇彥。我倒要看看他會說些什麼。
“五年過去,夏淺姑娘真的是越發美麗了。真是我們寒族一顆閃閃發光的明珠。”
“一別五年嘛,奇彥首領的變化也很大啊!”夏淺側頭一笑,動人的笑容在壁爐火光的映襯之下,猶如一顆流光溢彩的凝露寶石。
在紫金宮的五年,夏淺早已不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了。那絕美豔麗的外表之下,是一顆時刻保持警惕的心。
我一定要知道鐵勝王子此刻的真實情況。不管他是生還是死,他都將是我唯一效忠的人。
奇彥低頭微笑,長歎一聲:“不知道夏淺姑娘是否知道。這五年來,寒族的日子實在是太艱難了。太多次,我以為我們都撐不下去了。還好,你帶著我們的希望歸來了。真的是上蒼保佑!”奇彥雙手撐在寬大的長條木桌上,眼神摯熱地望著夏淺。
“寒族的希望……”夏淺略略沉吟,“我聽說奇彥首領已經用鐵姓祭拯救了寒族。看起來,寒族的希望並不在我的身上啊!拯救寒族,還得靠怒雪部的傳人。奇彥首領認為呢?”
奇彥嗬嗬一笑:“夏淺姑娘有所不知。這世界上並沒有什麼鐵姓祭。這都是幾千年來,怒雪部為了鼓勵寒族人渡過難關而編造出來的。你什麼時候見過鐵姓祭是公開的?有的時候,傳統的單純信仰也是很有用的。但是,這一次的困難不同以往。如果我們再不打過木沁河去,我們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就在這個時候,你回來了,這是上天在拯救寒族啊!這不是天意是什麼呢?”
“奇彥首領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把冰寒神魄給我,我來準備煉化大陣,我向你保證,一月之後,我們寒族,就會重新擁有渡過木沁河的能力!一千年了,我們已經等得太久了!”
他果然說出來了!
夏淺拚命抑製著全身的顫抖。他果然惦記著冰寒神魄!
這世上,就是沒有人能夠抵擋住絕對力量的誘惑吧!
盡管夏淺心中激動如斯,但是她表麵上依舊是甜美的波瀾不驚。在紫金宮,她經曆了太多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刻。在那些時刻,一個不小心的行差踏錯,就會導致自己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她早已經習慣不依靠任何人,事實上,這些年在紫金宮步步如履薄冰,步步猶如行走在利刃刀尖,她早已習慣無人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