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手,很紳士淡然的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就像是安晚本就應該坐在那裏。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而且後麵還有人要走,安晚自然不好拖延拒絕。
她臉色微僵,隻好坐下。
“沒話?”霍深目視前方,不動聲色的淡淡開口。
安晚思索兩秒,微笑疏離道:“剛才,感謝霍少的幫助。”
可霍深聽到這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沉默了片刻後,突然問道:“柚子是幾月幾號,幾點幾分生的?”
安晚一怔,下意識一驚,看向霍深。
她一轉過頭,對上的便是霍深略帶審視的深邃雙眸。
目光相接,他的神色淡淡的,透著冷漠,又像是有所懷疑。
當然,這接觸目光以及猶豫驚訝的時間,也不過是那麼一秒的功夫。
安晚連忙挑了挑眉,輕描淡寫地笑道:“這個我可記不太清了,你應該去問倪歡的。”
“我以為,你這麼關心柚子,會知道。”霍深的目光,依然緊緊鎖在安晚的臉上,觀察著她臉上所有的表情,所有的細節,一絲一豪,都不打算放過。
“柚子是朋友的孩子,又聰明可愛,我關心歸關心,可這些東西,我可記不得。”
安晚的表情,卻同樣是毫無漏洞一般的淡然。
她的唇角帶著泰然而美麗的笑意,一雙眸子裏的光芒很穩,讓人看不出來,她是在謊。
這是安晚找了菲戈拉國的心理醫生,專門研究過的表情。
她嚐試過很多次,在回答問題時,如何才能不被看出自己在謊。以及,自己在慌亂的時候,如何第一時間,做出不讓人懷疑的神色。
為此,她練習了很久很久,努力讓這個偽裝,變成自己的條件反射。
接下來,霍深不在話。
可一雙眸子裏,卻暈染著不知名的暗芒。
那晚上,激烈的情事過後,他如往常一般,替她細細清理了身體,並吹幹頭發。做這一切的時候,平時他都是隻開一盞朦朧的燈,因為不想吵醒她。
可那夜,洗手間裏的燈太暗,所以,他開了更亮的那盞。
於是,他細細替她清洗身體的同時,也細細觀察了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他先是在她後腰處的疤痕上,停留了許久。
然後,手卻在她腹偏下,幾乎到了私處的位置,微微一頓。
那裏,有一點異樣的凸起。
細長的一道。
非常微,非常纖細,而且幾乎隱藏其中,不仔細去感受,恐怕真的發現不了。
不像是痘痘之類的東西。
而像是,一道疤痕。
以前,沒櫻
霍深搜遍了回憶,發現自己一年前跟安晚共枕那麼多次,都從未發現過這樣的一個疤痕。
所以,應該是新有的。
但什麼樣的疤痕,會留在這樣的位置上?
而且,細細長長,像是一條鏈子一般。
他思索了很久,先是想她是不是受過什麼傷,但腦海裏浮現的另一個可能性,卻讓他驀然心驚。
有點像……手術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