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一愣,21歲,那比她4歲的樣子?
這麼來,其實她的媽媽根本不是因為生她難產而去世的吧。
她忍不住猜想,也許是因為爺爺從中作梗拆散爸爸媽媽,陰差陽錯讓第二個孩子掉了,媽媽傷心之下悄悄離開,從此再無蹤跡?
因為她總覺得,可能媽媽根本就沒有去世。
裏麵的氣氛凝結住許久,兩個男人都相對無言,陷入痛苦。
安晚深吸一口氣,終於穩住自己的情緒,端起托盤,將門推開走進去。
“爸爸,爺爺。”她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將托盤放到安言墨病床上的桌上,並且讓傭人擺好吃飯的東西,然後溫聲道:“你們都吃些吧?”
“不了。”安建成驀然站起身,“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剛準備要走,安建成又忽然回身,衝著安晚和安言墨低低道:“我這幾順便整理一下交接的東西,接下來等言墨身體好了,就接回去吧。我就……回以前的家繼續呆著,那樣輕鬆得多。”
安言墨沒話。
安晚欲言又止,隻好任由安建成走了。
她看向父親,心底裏忍不住歎氣。
安言墨卻又抬起頭來,一邊接過筷子,一邊淡淡道:“公司的事,我不太想管,你和你爺爺這樣也挺好。還迎…明叫律師來一趟吧,我要跟杜雲蘭辦離婚。”
安晚一愣,點點頭應下。
安言墨吃了兩口,又抬起眸子補充道:“還有,那份遺囑,我也要收回,重新擬一份。”
“爸……”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爸爸有點奇怪。
明明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應該要先好好養傷才對,怎麼就這麼急著處理這一切的事情?
“早些處理好,我才能心安。”
他一邊著,一邊垂下眸子繼續吃飯。
安晚皺了皺眉,但想到安言墨從前便是這樣,喜歡將自己的事情處理得妥妥帖帖,便也沒有繼續深想。
吃過飯,霍深派過來的醫生和設備,也都到了。
安晚看著,忍不住四處張望起來。
霍深沒有來嗎?
光是想到他,她就忍不住嘴角上翹,低頭便拿起手機給他發信息。
——醫生和設備都到啦。你在幹嘛?”
都當一個問你“在幹嘛”的時候,其實暗藏的意思,便是“我想你了”。安晚此時感覺,這話得非常對。
她想他了。
霍深收到信息,立即便薄唇輕勾了勾,抬手回道:我在思考你交給我的問題。
頓了頓,他又發了一條過去。
——晚上來帝北城跟你細。
安晚眨眨眼,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安言墨的方向,然後臉有點發燙地回複道:
——我要在家陪爸爸,家裏氣氛就靠我了。
手機那頭,霍深微微蹙了蹙眉。
深邃的眸子裏滿是不甘願,畢竟他們可是新婚啊!
春宵一刻值千金,古人都知道,這蠢妖精怎麼就不開竅呢?
安晚見霍深那邊許久沒回,正想打電話過去安撫安撫,卻沒想到,外頭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