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遇生拿著手中的新年賀禮，正要走進喬禾森家的公寓樓時，忽然發現，公寓的台階上，坐了一個埋頭痛苦的女孩。
她的身子顫抖的很厲害，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其它什麼因素。
像是感應到有人在看自己，顧岑狼狽的抬起了頭。
“小顧岑？”正要上樓去找喬禾森的陸遇生，嚇了一跳，急忙在顧岑身旁蹲下：“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
看了眼喬禾森所住的樓層，陸遇生追皺眉問：“是喬禾森嗎？”
凝視著陸遇生擔憂的眼神，顧岑突然抱住了他。
陸遇生被顧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驚慌失措，手中的禮物掉落在了雪地裏。
顧岑在他懷裏，劇烈的顫抖著，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快易碎的玻璃，隨時都會破碎。
“小……小顧岑……”陸遇生僵硬在原地：“你到底怎麼了？”
顧岑將陸遇生抱的更緊了。
陸遇生凝視著懷裏的她，慢慢的，他也擁抱住了她。
“小顧岑，不要哭，不要哭啊……”
***
車內。
空調的溫度的很高，顧岑捧著手裏，陸遇生買給她的熱牛奶，安靜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慢慢的用吸管吸著。
“原來是這樣。”陸遇生凝視著前方的雪景：“你是因為喬禾森，不幫你，你才哭的。”
顧岑點點頭。
“你既然會來找喬禾森，就應該是有點肯定，喬禾森會幫你，因為你們平日裏的關係還算是不錯。”陸遇生淡笑的分析：“但是，你沒有想到，喬禾森會拒絕的那麼直接，連個餘地都不給你。”
顧岑沉默了下，繼續點頭。
陸遇生笑著搖了搖頭：“所以啊，凡事還是要靠自己，依賴別人是沒有用的。更何況，你依賴喬禾森的這件事情，是完全觸犯法律，會害他被免職、坐牢的。你不是喬禾森，你不知道他有今天，是多麼的不容易，他甚至好幾次都差點死掉了。他用生命的代價和義無反顧的拚命，好不容易換來了今天的成就，是絕對不可能，讓任何人將這些成就給毀滅掉的。”
“……包括你嗎？”
“包括我。”陸遇生堅定的回答：“同樣，如果我是喬禾森，我也不會讓任何人，毀滅掉我打拚出來的一切，包括他。”
顧岑凝視著手裏的熱牛奶，眼珠漆黑：“這就是你們的友誼？”
未免也太廉價了吧。
“沒錯，這就是我們的友誼。”陸遇生聰明到，連顧岑心裏在想什麼都知道了：“覺得很廉價對吧？我倒不覺得，我隻能說不管再友好的兩個人，他們都有自己的陰暗麵與自私權，人是為了自己而活的，我媽生了我，是想要讓我去體驗幸福，而不是學做一個雷鋒。”
他不會那麼偉大，也不可能那麼偉大。
“你真的很適合當法官。”顧岑說不過他。
“這我知道。”陸遇生說話也不臉紅。
“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顧岑歎了口氣，牛奶也不想去喝：“我找不到可以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