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大宗師,分別占據了黑市拍賣場的四個角落,抓捕隊的其他人也分散在會場四周。整場拍賣會下來,眾人並沒有接到慕浩然的指示,當然也就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拍賣會結束,參加拍賣會的客人魚貫而出,抓捕隊的人並沒有走,他們還留在拍賣會的會場。
“慕浩然,你喊我們過來,就是來參加這場拍賣會麼?整場拍賣會,老夫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你莫不是在消遣我們?”脾氣不好的桑格率先發難。
桑格是西南來的大宗師,他對宗孝,有著極深的怨念,慕浩然是宗孝的弟子,他當然要概括承受,這位來自西南的大宗師的怨恨了。
其他的三位大宗師,對慕浩然也沒什麼好臉色。至於抓捕隊的其他修士,也都是一副看戲不怕台高,幸災樂禍的表情。
抓捕蔡式,是大家的共同目標。幾十年來,蔡式一直逍遙法外,帝國也莫可奈何。自從蔡式在黑道中,打響了名號起,帝國先後成立了七十多支抓捕隊,偵辦千麵人蔡式的案子。
一隻隻隊伍铩羽而歸,一名名高階修士,灰頭土臉的從這裏離開,這裏幾乎成了各個抓捕隊修士的噩夢,抓捕蔡式,是他們遙遙無極的任務。
其他人不行,憑什麼慕浩然行?難道隻是因為他生的好看就可以麼?
雖然慕浩然的學、經、曆,完整,但是他的表現,隻能說是,中規中矩,沒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最主要的是,慕浩然這些年,沒有督辦過大案、要案。眾人憑什麼相信,他能偵辦,破獲,這驚世奇案呢?
雖然不以人廢言,但是眾人,對上麵派慕浩然督辦這個案子,還是頗有微詞。更何況,司徒南華暗中的掣肘,就算那些大宗師,他們並不甘願,被司徒南華利用,但是他們還是不自覺的,成為了司徒南華的幫凶。
慕浩然有著非常明顯的短板,他沒有自己的班底,沒有幾個得力手下。頻繁的更換工作,尤其是跨部會的履職,讓慕浩然根本就沒有時間,建立起自己的隊伍。
司徒南華盯他,盯得很緊,處處為他設置壁壘。包括眼前的人員配置,都是事先設計過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是能偵辦得了這件大案子,那還真是見了鬼。
司徒南華非常陰損,調慕浩然來的時間正好是五月底,等到慕浩然,匆匆完成職務上的交接,又馬不停蹄的趕到長春島,已經到了八月份。等到抓捕隊的人員到位,審閱案宗,又過了一個多月。年底前,慕浩然必須要有所交待,如果他毫無任何作為,今年的績效考核,勢必會評為差等,從而影響到慕浩然今後的升遷。
司徒南華拿慕誌明沒辦法,不過他對付慕浩然,還是非常輕鬆的。這樣做,對慕誌明的影響,微乎其微。不過能夠惡心一下對手,也是好的,司徒南華的用意,就在於此。
“慕浩然,你要是沒有計劃,沒有周詳的安排,擅自調動我們,嘿嘿,別怪老夫事先沒提醒你,老夫擺治人的方法,可是多得很呢。”來自東南的大宗師張幹,陰惻惻的說道。
作為保守派的大本營,東南七省的修士非常團結。原先在東南七省,還是有不少門派,不少修士,對集雲城興起的傀儡道,非常不以為然。
可是自從丁乙率領玄藏學院、鍾山學院,為東南帶來一個個,創造曆史的,驕人成績後,整個東南的氣氛改變了。盡管後來丁乙受到道源的迫害,隻身逃到了海外,東南人對丁乙的態度,始終沒變。
小魔神丁乙,是東南人的驕傲,是東南人的英雄。不管其他地方的人,怎樣評價丁乙。在東南,關於丁乙的傳說,基本上都是正麵的。他們一致認為,這是大道之爭。是丁乙代表的傀儡道,不容於國師,才會招致這場禍事。
所以,當慕誌明這個在東南呆了七八年,甚至與丁乙還是故舊的帝國要員,親自帶人打壓傀儡道,對東南七省采取嚴格的管控時。東南的修士,理所當然的,把慕誌明視作了最可惡的叛徒。
張幹,當然不會給慕浩然好臉色看。
雖然慕浩然名義上是眾人的領導,但事實上,不論這些大宗師,還有抓捕隊的其他人,沒有誰會鳥慕浩然。要是慕浩然在公事上出現紕漏,率先發難,甚至落井下石的,往往就是這群人。
慕浩然深吸一口氣,看著空蕩蕩的會場,又看了一眼這群不懷好意的手下,他站起身來。
“不知諸位,這次都拍到了什麼寶貝。”慕浩然環顧眾人,徐聲問道。
眾人不覺一愣。
“我和大家一道來拍賣會,關於拍賣會,我想大家也都做了相當的功課……不過,看你們這副表情,想來你們一定是一無所獲。”慕浩然仿佛自說自話一般,神色自若,並沒有把眾人的威脅當一回事。
張幹正準備發作,慕浩然手一翻,拿出了一件,在黑市拍賣會上拍到的寶貝,向眾人展示了一下。
這是一件海砧石製作的武俑。海砧石是一種堅硬的石料,同時,它也是一種修真材料。一般是同時具有水、土兩種修真資質的修士,修行秘法,需要用到的修真材料。
海砧石製作的武俑,價值並不高,慕浩然隻花了七十塊金元,就中標了。
眾人有些不解,慕浩然向眾人展示,他拍賣來的海砧石武俑,究竟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