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龜紋板!”
他忽然響起,那日的清晨,深淵,星海。
那塊撬動著整個深淵核心的石板,當年的大晉西海,為了守護老宮主的傳承消逝在歲月的風雨裏,那個寄托著希望,和孤獨等待著絕望來臨的那一刻。
猶如一柄鋒利的劍插在心口,觸目驚心,隻為這一刻喚醒沉睡的玄龜。
“孩子,拿好這塊玄龜傳記。等你開辟靈脈的那一天,再打開他!”
“你要記住,當你手握玄龜傳承的時候,你的命運也隨之改變了,你的手上不僅掌管著這玄元最後一條龍的秘密,整個西海就全靠你了。”
末日前,那個將大晉西海最終的歸宿托付給周餘生的那人,曆曆在目。
原來,他並不知道,沉寂了十二年的道海,凡人的身軀顯然無法承載修仙者的道海,在全身血液凝固成血漿後再流逝,那便是破而後立。
破而後立後,便是凝結道海。
道海便如同縱橫交錯的道路,即使你走哪一條路,路的盡頭會
在哪裏,我們隻不過始終圍繞著那個名為地球的圓圈,反反複複的循環著,終究有一日,兩種人便會相遇。
就在他剛如此想的時候,忽然眼前石碑一顫,發出嗡嗡的聲音,表麵金色梵文驟然間金光閃動。
而那頭牛鬼,氣息逐漸萎靡了下來,那怒目而登的駭人雙眼,畏懼的朝著那塊懸浮在石碑望去,那若有若無的玄龜虛影,承載著整片石碑。
石碑表麵馬上一個模糊,體內的那個牛鬼虛影,在他目睹下,詭異的倒轉過來。忽然鼻子動了一動,全身灌注下的血液再度奔湧而來,猛然一個墜落而下,連接著兩處地方的冰柱頓時碎裂開來,其中一股濃鬱到極致的新鮮血液,重新回歸在體內的血管之中。
而那個攀附在周餘生手臂中的恐怖牛身,在金光逐漸摧毀了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的平衡後,被兩股極端之氣籠罩的牛鬼虛影,這一刻消失在了周餘生的體內。
周餘生見此,自然微微一怔,但片刻後就有些恍然了。
那猶如洗滌過的新鮮血液,洗去了十二年來積累的雜質,也在這一刻真正的達到破而後立。
不過也就因此,周餘生心中的最後一絲擔心也沒有了,當即身體一沉,任由閥門大開,堵塞的血液立馬如同潮水般充斥著自己的五髒六腑。
最後回歸心髒。
此刻的周餘生,臉上滿是驚喜交加的神色。
這時的他,嶄新的血液化作一團大海正在徐徐轉動不停,在周餘生的氣息變動下,那團大海逐漸回歸平靜。
當他從浮雲內醒來,按理說應該還有百餘人的法陣,那些坐鎮法陣四周的白袍修士也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就在周餘生心中狂喜的時候,隻見原本冷漠的望著眾人的冷漠青年,目光一掠而過,發現平台中央已是有著不少微弱的靈力波動後,那有些嚴肅的神情,也稍顯緩和的道:
“時間到了,那些開辟道海的弟子,拿著你們袖中的令牌,去天瀾院報道。”
話音剛落,法陣一聲嗡鳴的停止了運行。
周餘生這才低頭看向了長袖,果然有著一枚令牌在其中,旋即抽了抽白袍上的長袖,令牌便立即滾落了下來。
“丙鱗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