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我們也做了三天的師徒,什麼時候容你直呼我全名了?”張治中語氣一變,看著狼藉一片的下玄河外,勃然變色。
劉玄南眼神微微一瞥,不動聲色,那層壓製著體內靈力的瘴氣中,白光一斂,他的身形已是憑空消散。
林子離有些驚詫,嘴角迅速劃過一抹獰笑,揮動著那團青綠色瘴氣,迅速抓向那團消散的身形。
“你看,小老鼠又想動手殺我了。”
“崩雷痕!”
突然間,瘴氣內白光閃動,但轉眼間又恢複了黑暗。
又是突然間,一條刺眼的閃光線,又是一聲巨響,橫劈而落的槍芒,宛如一把利劍,劃破了天空,那道閃亮的圓弧,從瘴氣中一路奔出,直到天的邊緣。
“啊!疼!”
劉玄南身形一滯,就在劉玄南分神的那刻,那團灰黑霧氣已是從中找到了劉玄南,那團本就對劉玄南早已有所防備的瘴氣中,一顆堅硬的蛇信子“嗖”的一聲破風而來,那頭猶如種子大小的針尖,在空中一層層蛻皮。
一道滲著毒的飛針,直逼劉玄南印堂穴。
“小古蛇,在老夫麵前耍這些小手段可不好。”張治中一雙手掌之中,白色光團湧動,一道看不清的暗勁,壓製著那枚飛快刮過的飛針,他輕飄飄的一抬手,那枚暗藏痡毒的銀針從空中擊落了下來。
在那層蟠麵籠罩的白色雲團中,周餘生的神情木訥,看不清顏色的眸子,空洞的宛如白癡。
一對黑白的眸子,如今五彩斑斕。
“李元,接過這個。”張治中的臉色一變,飄浮在他身前,赫然出現了一枚紫色的丹藥。
這丹藥一出,瞬間令整個下玄河都掀起了一片藥香,李元呼吸急促,看向張治中手中丹藥的目光,已是有了壓製不住的渴望。
“居然是……洗髓丹。”
張治中右手一揮,頓時其手中的丹藥刹那間出現在了李元的麵前,由不得他拒絕般,直接落在了他的手中。
“趕緊給他服下,這痡毒要是在耽擱久了,輕則靈力全失,重則心脈俱斷。”
李元不容多想,趕緊進入蟠麵之內,從雲團中,尋到岌岌可危的周餘生,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撐起周餘生那張發白的嘴唇,將洗髓丹擠了進去。
拍了拍周餘生的喉嚨,直到周餘生感覺到一絲幹嘔的感覺,李元立馬用手堵住了周餘生的嘴,強塞著周餘生將洗髓丹吞入腹中。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眼睜睜看著那枚洗髓丹在他的喉嚨裏一陣滾動,最後喉結向上本能的一升,那枚原本還能看得清形狀的洗髓丹,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李元暗自歎氣,他雖說修為已是步入紫府境,元象境用的洗髓丹對他的用處不大,但具有洗筋伐髓效果的丹藥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洗髓丹藥力發作的很快,短短的一刻鍾後,周餘生就感到丹田處開始有一團烈火在越燒越旺,隱隱有種野火燎原之勢,將脈絡中的一切雜質,硬生生的剔除掉一般!
可這種感覺隻持續了一小會兒,道海處的烈火就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四肢等部位也恢複了正常的溫度,那雙木訥的眼睛突然爆射出滲人血絲。
頭疼難忍,雙手一下按在丹田處再也不肯放開半寸。
因為此處,忽然傳來一股猶如七八把尖刀同時攪動一樣的劇烈痛楚。這讓毫無防備的周餘生,麵容一下蒼白無比,黃豆帶大小的汗珠,更是順著下頜不停的掉落。整個身子徹底彎成了弓形!
周餘生痛苦的已經在地上卷曲成一團,但奈何本身卻沒有意識的去抵抗這股鑽心疼痛。
血液似乎也被這焦烤的火焰凝固了下來,道海處的這種劇痛,突然爆發了開來。
這種爆發化為了無數的熱流,順著經脈立即遍布了全身,甚至深入了骨髓之中。但接著,熱流馬上化為了難忍的奇癢,似乎有無數的螞蟻在他全身各處不停的爬來爬去,讓他恨不得用頭直撞牆角,好能稍微減輕下這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