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餘生好不容易有了幾分困意,從那種神遊天外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殘哼一聲,在那種刺骨般的痛意陡然席卷,猛的睜開了雙眼。
不過此時,洞府外已是漸漸地有幾道人影出現,透過那道禁製,他看到的都是些極為熟悉的麵孔。
化了一臉淡妝的趙寶兒,那雙魅惑人心的丹鳳眼,似乎沒有了之前那般嫵媚,至少看起來更像同樣年紀下的少女。
啃著雞腿而來的江帆,不過此時他看起來精神不太好,頂著黑眼圈,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倒是郭翔,跟一年前那個心高氣傲的少年截然不同,整個臉麵無表情,一對眼睛黯淡無光,膚色更是煞白的嚇人。
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
李真,郭麒麟,李二狗,張三,陳福秀
這些都是當日歸屬儀式上有過一麵之緣的新生。
起身下了床,從洞府的掛物上取出了紫雀,雙手掂了掂紫雀的重量,卻是有些沉重,甚至比剛來時更加重了。
周餘生麵色更加不由的古怪,又翻轉著手腕,將紫雀的劍麵翻過來覆過去,麵色更加不解,既然不是紫雀的問題,又不是自己的問題。
那麼到底問題出在哪裏?
他正準備詢問青衫道人的時候,倒是洞府外的唐婉先傳來試探性的詢問。
“餘生,你在嗎?”唐婉輕柔的聲音,落在了周餘生的耳中。
周餘生哪裏還敢讓別人多等,即使心中有十萬個為什麼,隻能將紫雀放進了身後的劍鞘之中,從床上一躍而起,出了洞府。
“餘生,我還以為你不見了。果然餘生畢竟是餘生,就是命大。”江帆豎了個大拇指,不過在他說話的的時候,聲音中仍帶著嚼動的咀嚼聲。
看樣子,當日的事。
江帆並不知情。
倒是趙寶兒卻是有些好奇的看著他,仔細的掃視了周餘生一圈,然後輕笑道,“都說餘生師兄是丙鱗闕新生中的大師兄,果然名不虛傳。”
說到師兄時,趙寶兒故意調笑的加重了幾分語氣。
周餘生見趙寶兒的一幕,有些錯愕。感受著後者的靈氣波動,不過元象中期的修為。
周餘生禮貌的朝著趙寶兒回應的笑了一笑,便轉頭看向了其他人。
其他人跟周餘生不太熟,自然沒人說話,而是久久的盯著周餘生,眼神中有些不善,顯然隻是將周餘生當成了強勁的競爭對手。
畢竟入了困靈角峰塔就沒有同期同門弟子之別,可是自己作戰了。
郭翔依舊一臉冷冰冰的樣子,神色冷漠,不過目光卻是始終停在唐婉的身上,枯井無波的看著她。
“既然都到齊了,我們就出發去主峰上。”唐婉心滿意足的輕笑道,向著雲鏈下的山峰上的率先走去。
這天早上,丙鱗闕上人人興高采烈,尤其是眾弟子,個個麵帶笑容,雖然也不乏些緊張,不過也多半淹沒在興奮中了。
眾人之中,都是些沒見過的生麵孔,這也難怪,周餘生在丙鱗闕待的時間屈指可數,一些入院比較早的老弟子自然沒有見過他,所以在雲鏈之下,隨著唐婉等人進入丙鱗闕的主峰上時,一些好奇不解的目光幾乎同一時間齊刷刷的落在了周餘生的身上。
倒是些玉樹臨風的少年率先走過來,不過卻是一眼也沒有看過周餘生這些男同胞,而是徑直的擦身而過,站到了唐婉和趙寶兒的身前。
“唐師妹,這困靈角峰塔可是天瀾院一等一的險峻之地,若唐師妹怕是沒個照應,不妨跟趙某聯手,去闖困靈角峰塔,以唐師妹的美貌,就是困靈角峰塔這種死氣沉沉之地,都能枯木逢春。”
周餘生有些佩服的看著身後那個長相倒是俊俏的少年,是怎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番厚顏無恥的話。
唐婉滿臉冷漠的掠過那名沾沾自喜的少年,最終落在了周餘生的手上,冷漠的眼神才有了一絲變化。
那少年也不怕吃了個閉門羹,依舊一臉欠揍的擋在了唐婉的跟前,時不時有些毛手毛腳的動作,有意無意的觸碰到唐婉。
周餘生隻感覺身體中有什麼東西被打翻了一般,一臉陰沉,仿佛隨時都會爆發一般。
“趙師兄,請自重。前幾天我就拒絕過你可,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別怪我以下犯上了。”唐婉顯然脾氣也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小嘴嘟囔著,衝著那名少年罵道。
唐婉的聲音雖然不重,卻足以傳遍主峰上的每一個人耳邊,有些報團討論的少男少女們,都是在此刻將目光聚焦到了唐婉身上。
那名少年似乎也感受到了無數異樣的目光看著他,臉色一變,刹那間,便是陰沉如水,似是饕餮猛獸般的恨恨盯著唐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