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虎並未繼續說些什麼,反而大有深意的盯著他,旋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神色一凝的取出了一張素色空白的古怪書頁,表麵遍布著血紅色文字,頗為神秘的樣子。
“根據天瀾院的道規,凡是從藏經閣中所得功法,都必須以天道名義起誓,不得再傳給第二人知,否則輕則廢去修為,囚禁終生,重則直接斬殺,取走性命。這並不是依人所定,從天瀾院創院之初,傳承了千百年的傳統,這是本院的天道契約,你對其立下誓言吧。”
“是,秦師叔!”這次,周餘生非常幹脆的答應了下來。
“即使從這本功法中領悟到命星規則,不可從命星之中窺探他人天道,江湖上那些占卜八卦,十有八九故弄玄虛,否則窺探他人天道的後果,那可是會折壽的。”秦元虎麵色冷漠的繼續說道,古板刻薄的臉上,久違的露出一絲暖意。
“多謝師叔相告。”周餘生抬眼看了一眼從櫃台中匆匆而過的秦元虎,躬身稱謝。
“先滴一滴精血上去,然後我說句一句,你跟著對此物跟著念上一句就行了。”
秦元虎收斂了笑容,將手中書頁往身前一炮,再口中念念有詞的單手一掐訣。
當即整片書頁驀然間化為一片黑氣懸浮在半空,周餘生一咬牙,用手側向著右手的手指狠狠劃去,頓時,一滴從血縫之中落出的精純血液,向著那朵黑氣緩緩飛去,最後融入黑氣之中。
旋即,吞噬了血液的黑氣,體積一下子狂漲了數許,並且從中隱約從中傳出陣陣的鬼哭狼嚎之聲,還有絲絲的血腥之氣從中透出,讓人聞之欲嘔。
一盞茶功夫後,體積逐漸虛無的黑氣,向著虛空中一斂,頓時,化為一滴實質的血滴子,落在了那張素色空白的紙張上,隻見原本空白的紙張上,隨著黑氣的滲入,一圈圈古怪紋路從紙張外,向著紙張中勾勒而去,一層層鮮活的古怪符印,錯綜複雜的刻印在素色紙張上、
紙張上,遍布著血紅色文字,隱隱之間有著黑氣纏繞,周餘生的心神從紙張上移開,旋即,那詭異的黑氣,恢複了平靜。
“秦師叔,這次有勞您老人家了。”
紙張浮在半空,秦元虎單手一召,飄飄然的從半空輕撚而出,將紙張捏在了手上。
“我既然負責看守藏經閣,提供借用卷軸的注意事項也是應該的,好了,既然事情以了,就快快離去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秦元虎露出不耐煩之色的擺擺手,接著體表白光一卷後,通往內閣的大門,轟轟震動中,一股排斥之力猛然襲來,湧動著令周餘生有些不適的靈力,順著靈脈的走勢陡然浮上心頭。
周餘生見此,心中不禁一陣哭笑不得,但是本就有著離去打算的念頭的他,趁著人還不算多的時候,悄然離開了藏經閣。
這時,外麵的天色正值晌午,烈陽當空,光芒刺目、
“聽說了嗎,甲瀾堂的大師兄失蹤一事了嗎?”
正欲就
此離去的周餘生,忽然腳步一頓,偏過頭駐足不動,向著擦身而過的兩名天瀾弟子回首望去,神識落在了那兩人的身上,耳視目聽,原本模糊的對話一下子清晰的落在了他的耳中。
“那可不是秘密,聽說在困靈角峰塔中凡是與李師兄有關的弟子,都被叫去戒律堂了,聽說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李刹生師兄,都被公孫師叔傳喚了。”
那名較小可憐的少女,附耳低言,在身側那名少年的耳畔,悄悄的說著。
看那兩名弟子的樣子,應該是甲瀾堂的新生弟子。
周餘生不動聲色的從少年少女的耳畔悄悄的溜開,難以掩飾臉上的驚恐,從藏經閣中離去已是冷汗淋漓,越是這樣想著,他的內心就愈發的惴惴不安,快步的穿越了陡峭的雲鏈,回到洞主峰時,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淋得緊緊貼在了後背。
如果說李錢塘失蹤的話,自然跟李慶華脫不了關係,但是風雪嶺一役中,李慶華卻不是跟李錢塘一起行動,反倒是那名向來獨來獨往的李刹生,也會被傳喚去,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好在,自己與李錢塘的合作隻是背地裏的協約,想要無聲無息的避開責任,雖然不太可能,不過想要將這件事,完全的脫卸責任,也不會太過困難。
“風雪嶺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連李刹生也被牽連在了其中,不過真要說起來,主導這件圍剿雪山飛狐計劃的實施者,也隻有院方了。”周餘生長吐了一口氣,將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重新收了回來,就將那記載著命星的卷軸拿出來,準備好好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