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巨響傳出,整個海麵都因此顫抖了起來
那座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島嶼,龐大到不知何種地方才是這座島嶼的盡頭,從遠處的天界破界而來,那裏,無盡的死寂,使得那半邊剛露出陽光的天際,徹底淪落為黑暗之中。
西海 龍宮
一名修士半握在那裏,他的氣息虛弱,但他盡管強大,可是隻是一眼,就能感受到他壽元將至。
“龍王,西海命星停止的地方就在這幾日了。”站在那名修士身上的,是個白發蒼蒼的古稀老人,用著極為平靜的話語,說著令西海在座之人都心驚肉跳的話。
“就如同當年那個名動淮岸的玄道宗,即使身為玄元第一大宗,還不是逃過命中注定的劫難。”龍王歎了口氣,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
“吾等赤鯊族甘願與西海共存亡。”
“吾等藍鮚族願與西海共存亡。”
“吾等玄龜族願與西海共存亡。”
但慷慨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吵鬧的人群中變得寂靜無聲,這片昔日繁華的城市,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時,異聲從龍宮外,那穿著錦繡華衣的男人口中傳來。
“老夫僅代表東海,願意帶走一批人離開西海。”他的突然一席話,猶如給人群中的某些人帶去了希望。
“血蛟族,願為東海赴湯蹈火。”還未等在場的眾人有何看法,那一直坐在人群中的死寂老者,忽然謙卑的彎下了身,向著那名神情高傲的男人走去。
他輕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走到了那名男人的身旁。
至始至終,那名半臥著的男人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他用很理智和清醒的眼光,戲謔的看著大殿中的每一個人。
“那……老宮主抱歉了,我不希望影烏族葬送在這我這一代,所以我還是希望能讓全家老小,活下去。”他低著頭,不敢看他。
“玄龜族的拓淵還在?!”那名男人冷哼了一聲,終於是當著眾人的麵,收起了折扇。
“龍渡北,沒想到你那麼快就將主意打到我們西海最後的希望上了。”
那名半臥著身的男人,終於是站了起來,緩緩的從那座龍椅上走下來,甚至很多走在前麵的人,步伐走得愈發緩慢。
“我的好哥哥,西海不過是四大海族龍宮的恥辱,與其讓拓淵與西海陪葬,不如讓拓淵加入東海,而東海一定不會虧待拓淵的,假以時日,拓淵定會成為東海最卓越的修士。”
龍渡北神情高傲的看著他,絲毫沒有將眼前的男人放在眼裏。
“若是放在三十年前,你敢這麼跟我說話嗎?”
“你!”龍渡北的麵色逐漸陰沉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是看著身旁已經站滿幾席的人群,忽然自嘲的笑了笑。
“你龍淵雖是四海龍王之首,可是你龍淵錯就錯在,竟然癡心妄想的同天鬥,眾人都知這西海對於你有造化之恩,那還是得放在三百年前,那個不成器的西海龍王之後。”
龍渡北輕笑了一聲,忽然他轉首在身旁那個麵色尷尬的銀魚族族長耳邊附上了幾句。
“我知道了。”那個全身散發著磷光的男人,終於是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眾人不知道他麵前這個男人在巔峰時期有多恐怖,但他對這男人恐怖如斯的修為,是一清二楚的。
“不過是從頭再來。”龍淵抬頭仰望著指引西海的那顆璀璨的星星,心事越來越沉重。
一股磅礴的魔氣從巨口中狂湧而出,然後一晃之下,化為一股強烈的陰風沿著海麵衝黑氣鋪天蓋地而去。
那些黑氣中縱然魔獸數以萬計,但在這股近似天地之力的颶風席卷下,絲毫抵抗之力都沒有,身不由己的被一下攝了過去。
甚至因為大量海水一同被巨口吸入的緣故,附近海麵竟然一下低矮了幾分去。
那顆巨大頭顱將如此多魔獸一吞而進後,雙目一合下,就再次緩緩沉入了海底。
瞬間工夫,海麵就重新變得風平浪靜,仿佛先前的浩蕩魔氣根本都未出現過一般。
在遠處巨島上的一座高塔上,一名身材高大的人影,用冰冷的目光遙遙注視著這一切!
“深淵之地出現了,竟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