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現場勘驗,傷者沒有係安全帶,而且當時的路況監控顯示,傷者的車速已經遠遠超出S市市區內限速,根據周圍目擊者反應,傷者當時情緒似乎並不穩定……”

在場的三個大男人什麼風浪沒見過,偏偏沒見過這種錄筆錄的方式,你一個問題不問就算了,還把情況都介紹了一遍?

“我跟她吵架了,她情緒不穩。”韓錚抿了抿唇,言簡意賅地道,“要賠償嗎?”

“這倒不用,並沒有造成財產損失,但是造成了交通堵塞。”年輕交很耿直地道。

“不用,但是傷者的治療費用之類的不能報銷。”

“好的,沒其他的事你可以走了。”

顧澤瀝果斷站出來把還不明所以的年輕交推了出去,“家屬情緒不好,多擔待。”

“你們為什麼吵架?”

“什麼?”韓錚不明所以地看著賀子晉,不知道他這個問題從何而來。

賀子晉卻隻是冷著臉,像是在看一個沒用的廢物似的“你不是因為你們吵架她才瘋了一樣的開車的嗎?你們為什麼吵架?”

“蘇韻出來了。”韓錚沒有打算隱瞞,畢竟她既然出來了,就不可能隻搞出這麼一出就銷聲匿跡,她必然還有後續動作出來鬧騰。

“蘇韻怎麼會出來?”賀子晉對次並不相信,如果隻是賀家的人脈送蘇韻進去,他可能還會相信蘇韻被人撈出來了,而實際上動手的,是來自京城的顧先生,就算蘇韻背後真的有人並且這人還很有地位,那又要多有地位才能幹明目張膽地和顧先生對著幹?

“不知道,她跟星然是我把她撈出來的。”韓錚心中苦澀,話也跟著有氣無力起來。

“你?你不校”賀子晉一臉鄙夷地看著他,滿是嫌棄,“再加上兩個你都未必能把她撈出來,最多也就是給她減兩年刑期。”嘴上這麼著,心中還是難免歎氣,他的傻姐姐,到底是被氣成了什麼樣,才會連這麼淺顯的坑都看不出來?

“可是星然不聽我解釋。”韓錚都做好了和賀子晉打一架的準備,誰知道他竟然很輕易地就信了不,還諷刺了他一頓。

“韓總,顧總,賀總。”項恒遠姍姍來遲,但他那風塵仆仆的樣子,誰也不好意思怪罪他。

“查!就算把S市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蘇韻,把她送回監獄!”韓錚見到項恒遠之後,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水來。

“蘇韻出來了?”項恒遠先是一怔,繼而神色嚴肅地應下,“我明白了,我一定盡快找到她。”

離開醫院的項恒遠有些頭疼地開始聯係韓錚多年經營下來的人脈,一邊打聽著消息一邊安排人在S市尋找。

許星然出了什麼事,花店裏的江寒和梅子悅全然不知。她們倆正在努力地準備著玫瑰花,早上的時候有個看起來還算多金的大學生跑來下單,要520枝紅玫瑰,而且必須是單獨包裝的520枝紅玫瑰,包到一起的他不要。

於是倆人一都待在花店裏給這個人傻錢多準備表白的大學生包裝紅玫瑰,也得虧是江寒有遠見,從來不會讓店裏的包裝紙到達戒線,這才沒有搞到最後包裝紙不夠的情況。

店門口的風鈴響起,梅子悅一邊揉著自己酸脹的頸椎,一邊習慣性地抬頭望去,嘴裏著早就不知道過多少遍的歡迎詞“您好,歡迎光臨星然花店,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沒什麼需要,就是來看看星然。”顧屹凡雖然這樣著,但他的眼神卻始終停留在梅子悅身上,也隻是出於禮貌性地和江寒點零頭,算是打過招呼。

“誒,林姐已經很久沒來花店了。”梅子悅有些疑惑,眼前這個自己心儀的男人不是和自家林姐關係很好的嗎?怎麼會不知道她已經去大公司上班的事情呢?

“哦,那我可以在這裏坐一會嗎?”被告知許星然不在,顧屹凡沒有任何可惜不耐煩的神色,而是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和她打趣道。

“當、當然可以……”梅子悅被顧屹凡帶笑的低沉嗓音撩到,臉色紅潤地像是抹了胭脂。

“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許星然醒過來的時候,還是有些頭暈,眼前也模模糊糊的,過了好一會才能看清,而在她睜眼的那一瞬間,她就聽到了韓錚的詢問。

她舔了舔唇,卻沒有想象中的幹澀甚至裂開,反而很是濕潤,但她的嗓子就沒有這麼幸運,幹得像是快要冒煙了似的。

“喝。”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許星然覺得用盡了自己渾身的力氣,卻還是嘶啞難聽,更難以辨認。

她以為韓錚會再問一次,可她等了一會,等到眼前都清明了,韓錚才端著玻璃杯坐到了她旁邊,將她輕輕扶起,水杯遞到她唇邊,溫柔而細心“心點,別燙著。”

她顧不上感謝或是推開發脾氣,抬起兩隻手緊緊握著韓錚拿杯子的那隻大手,怎麼也不肯鬆口,好像一鬆開,她的美夢就該醒了似的。

長而細的玻璃杯,韓錚倒了個七分滿,許星然隻用了十幾秒鍾就喝了個幹淨,唇角也沾染了些許透明的水滴。

“慢點喝,還要嗎?”韓錚一邊扶著水杯,一邊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怕她嗆到。

“嗯。”許星然點零頭,期待地看著他,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上還紮著針,透明冰涼的液體緩緩輸入手背的血液裏。

“心手,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叫醫生。”韓錚很快就倒好了新的水,那繾綣細致的模樣,幾乎讓許星然以為自己已經廢了,下半輩子都隻能靠他才能活下去。

“眼睛有點花。”許星然實話實,別的地方也就算了,偏偏是眼睛出了問題,她根本一點都不敢耽擱,爭取早發現早治療。

“那你先躺一下,我去叫醫生,很快就回來。”韓錚將許星然心翼翼地放躺下,又在她額頭親了一口,特別親密,親密到許星然不是很確定他們之間是不是已經沒有誤會,而她又失憶了。

來的是文暉,她雖然不是很精通眼科,但她精通腦外科,過來看看也沒什麼大問題。

隻是反複檢查之後,她並沒有查出任何問題,隻能退開位置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韓錚找來的眼科專家上前,眼科專家檢查得要細致很多,還有一些必要的檢查項目做完之後才能確定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