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梅果和洪招弟兩人把馬車裏,洪三妹和洪小妹給林英菊的手信全都搬進了東廂房,之後看天還早著,就又上山撿柴了。
“穀**(龍葵)。”發現不遠處的溝邊上有幾棵穀**,洪梅果轉頭問洪招弟,“招娣姐,是穀**,你吃嗎?”
洪招弟看那一棵熟得都是紫黑色的穀**,她笑道,“把它折了,我們邊走邊吃。”
這穀**雖然小,可是吃起來有點甜。在這糖屬於精貴物品的時代裏,能有甜味的水果吃是很不錯的了,所以很是得小孩子的喜歡。每年一到夏秋季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很多小孩子成群結隊的上山找野果,尤其是酸酸甜甜的野果特受小孩子喜歡。
這穀**都是一小串一小串的長著的,洪梅果走上前剛準備折了一條滿是穀**的莖枝,就被前麵突然從下麵冒出來的一顆白色腦袋嚇到嘴大張說不出話來,連連後退幾步碰到石頭跌倒在地上,她這才驚慌失措的大喊,“啊!鬼啊!”
聽到洪梅果的喊聲,洪招弟趕緊走了過去把人扶起來,“果子,你沒事吧?摔傷沒?發生什麼事了?”
洪梅果被嚇到一時失了魂說不出話來,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話說不出來,她隻能焦急的指著前麵,手指都在顫抖著,看樣子是嚇得不輕了。
“哪裏有什麼?”洪招弟很是大膽的往前走去,當她看到下麵一個蓬頭散發、衣衫襤褸手裏拿著野草往前嘴裏塞的的白發女人,很是吃驚,“柳嬸子,你怎麼在這裏?你是自己一個人跑來這裏的嗎?老天,你在這待了多久了?有沒受傷?這草不能吃的,你要是餓了,這裏有穀**,山上還有野果。我先把你拉上來,你把手給我。”
聽著洪招弟的話,洪梅果慢慢的也回過神來了。剛才毫無防備的就被人嚇了,要不是她的靈魂是一個三十歲的成人心裏素質過硬,想來多數是會被嚇死的。老人話說得不錯,人嚇人真的是會嚇死人。
“招弟姐,你認識她?我從沒見過她。她是誰?”走向前,洪梅果這才看清楚掉在河溝下的女人。
一身破爛不堪的濕衣服上滿是補丁,一頭散發濕了一半上麵還有一些幹草,腳上不見了一隻草鞋,手裏拿了一紮野草,嘴角還有點青色碎野草。
洪招弟哄著柳嬸子把手給她後,趕緊的叫洪梅果過來搭把手,多一個人多一分保障,“柳嬸子不是我們村的,她是隔村柳家村的。你過來和我一起把人拉上來。”
柳嬸子也不怕陌生人,很是聽話的把手給了兩人把她拉上去。
吃力的把人拉了上來,洪梅花疑惑道,“隔村的?她怎麼跑來這裏?她看起來腦子好像有點不正常,這該不會是不要她了吧?”
雖說柳家村離洪家村才三刻(一刻大約十五分)的路程,可是這一個看起來好像腦子有病的人是怎麼跑來這裏的?她家裏人都不看著她嗎?還是說這是要讓她自生自滅?
想到這個可能,洪梅果忍不住心驚,這樣的事她可是在村裏聽老人說過。一些窮人家的人不想養著那些瘋瘋癲癲家人或者是傻子,他們就會把人帶到十幾公裏遠的山上去,就把人放在那讓他自生自滅。
“你在想什麼?柳嬸子是自己跑來這裏的,不是她家裏人不要她。”見洪梅果那一驚一乍的表情,洪招弟就猜到她是想起村裏老人說的話。在洪梅果腦子上輕拍一次,她解釋,“我也不知道柳嬸子這次怎麼跑來山上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事,柳嬸子都跑來過我們村好幾次了。她每次一發病就會到處走,這次估計是家裏人沒看住她,就被她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