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一勾手臂，將人一把拽到跟前來，撈住她的腰身，讓她窩進自己的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絲，微微地道，“你衣服髒了，我們出去吃飯，順便買衣服。”
“可是雲睿思的事情……”莫曉曦分辯，她還沒有打消他的念頭，而且她的親生父母的事情，他都沒有提過。他怎麼變臉那麼快？
“飛韻現在懷著我的孩子，我怎麼會殺雲睿思呢，這不是逼著飛韻墮胎麼，真是傻瓜！”
臉頰被他兩指緊捏了一把，帶著寵溺的笑，又磨蹭著她柔軟的發絲。這個動作卻令莫曉曦的身子瞬間僵在他懷中！
聿烈卻沒感知般，轉身撥動了內線，朝柏鳴吩咐一聲，拉著莫曉曦就要往外走。
“我衣服不髒，沒必要換。”
一把甩開他的手，莫曉曦機械地朝前走，感覺自己真的很像個傻瓜。
之前兩人發生的所有親密過往，都成了諷刺，莫曉曦緊緊地攥著拳頭，感覺失去甲片的指尖，椎心地疼，心中越發地悲哀了。
她覺得，隻要一提起孟飛韻，她一整天都能不高興，隻要聿烈一有愛護孟飛韻的舉動，她能坐在窗前，看著夜晚的月亮，一宿難以入眠……
她覺得自己快完了。
“還為雲睿思的事情煩心？”
聿烈倒是難得的好脾氣，柏鳴顯然已經把雲睿思的行蹤掌控在了手中，還愁抓不著人？
美國那邊也搞定了，他接下來，就等著收網，外加玩一些自己喜愛的小遊戲。
“薩閣損失慘重，他該死。”
“可你之前就不該殺雲睿思的人！”
莫曉曦抖然出聲埋怨麵前的男人。
“女人，這句話你如果早些說出來的話，我恐怕你現在已經死了。”
看到眼前這個蠻不講理的小女人，歪著小臉，一片倔強，誓死如歸的顏色，聿烈非但沒生氣，反而笑了，他這一笑，倒是把莫曉曦驚得不輕，趕緊後退兩步，“你幹嗎？”
“我沒試過在辦公室裏做的感覺……？”
聿烈看了一眼麵前的女人，目光從她的胸脯到小腹處來回地流連。
“你別亂來啊！”
莫曉曦撒腿想跑，被男人硬生生地抓住，她抖然一巴掌甩出去，正中男人的臉頰，鮮紅的五指印，清楚地印到了男人俊美的臉上。
辦公室中突然靜到針落可聞！
正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廖懷鳴正而走進來，也許是因為剛剛的亂糟，沒有人聽見廖懷鳴敲門的聲音，聿烈被打的尷尬樣子，也結實地印在了廖懷鳴的眼中。
場中的寧靜立即蕭然肅殺！
莫曉曦心髒跳到了喉嚨處，看到男人臉上的笑意，漸漸就成無法抑製的難看，她張張嘴，卻幹澀地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額，莫小姐……您的手機掉了。”
廖懷鳴趕緊上前，將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硬塞到莫曉曦的手中。
在背對著聿烈看不見的地方，他目光緊緊地盯著麵前的女人，在那一刻，臉上的表情幾乎比變臉還要豐富。
瞬間將利害得失，盡數表現在無聲的麵部之中，在交還給莫曉曦手機的時候，他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嚴厲地狠狠瞪她一眼，強示警告！
他們之間的約定，約定好，在他需要的時候，莫曉曦需要表現自己。無論將來，還是此時。
莫曉曦明白，接過手機，仿佛死過一回般，凋零到荒蕪靜默在朱地。
廖懷鳴刹那間後退了兩步，朝一直未發半言的聿烈一躬身，“執行長，我先出去了。”
“站住！”
聿烈恢複到無色的臉，無情緒的聲音，輕飄飄地兩個字，將要走的廖懷鳴給止了住。
他的目的很簡單，讓廖懷鳴親眼見識自己的下場！
意識到這些，莫曉曦深深地打了個寒顫，目光在聿烈和廖懷鳴兩人間來回掃了兩眼，最後一閉眼一狠心，咬著牙，對著自己的臉頰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下去！
空氣中清晰地聽到一記尖銳的“啪”聲響過，那嬌俏的小臉，突然之間紅腫起來！
莫曉曦疼得淚眼汪汪，抬眼可憐兮兮地看著聿烈，眼角的餘光，卻小心地掃著廖懷鳴，看到他讚賞的目光後，她撲嗵一聲跪倒在地，抱住了聿烈的腿，“對不起聿少……”
“起來。”
感覺到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滿著難以預測的冷寒，莫曉曦仿佛沒聽見，像個卑微的奴隸一樣，小心地蹭到男人的腳邊，低著頭，卻輕輕地閉上了眼。
把廖懷鳴留下來，是想當著他的麵前，處決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