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祥帶著葉芷趕到醫院的時候,舒春光才來了沒多久。
他之前大受打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來醫院的路上都在走神,自然而然的耽誤了一些時間。
葉祥就不一樣,他是一路瞬移,到人多的地方打車過來的,速度本來就快,即便是晚出發,也很快找到了舒春光。
彼時,他正站在醫院裏供病人散心的小花園裏麵,對著麵前一朵盛放的月季,有些心虛。
葉祥找過來,看到這畫麵有些不解。
“怎麼在這裏?”
他手指在無意識的敲著手腕上的表盤,葉芷經過了這一路上的觀察,逐漸發現了一個規律,每當他手指開始輕輕敲動手表,或者說他是在逗弄自己的時候,他一定發現了什麼事,心情不太美妙。
隻是目前好像沒發生什麼,他為何要這樣呢?
葉芷努力認真思考,想著想著,沒想出個所以然,目光卻忍不住被舒春光麵前的那一朵大大的月季花給吸引了。
那朵花是這一大叢月季裏開的最大的一朵,粉白粉白的花瓣,層層疊疊一大團,看著就喜人。
這花任誰見了都要喜歡,更何況是葉芷這個一直喜歡花的。
她忍不住開始幻想那一朵月季花散發的芬香味,深恨自己現在隻是一個手表,什麼都聞不到。
就在她暗自惱恨的時候,舒春光被葉祥的聲音喚回了神,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站在這株花前發起了呆。
他有些窘迫,“我……照顧我妹妹的護士……讓我來摘朵花……”
妹妹身上發生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瞞過醫生,他們隻需要根據傷痕,就猜測出這個花季般的女孩身上發生的噩耗。
這些天妹妹異常消沉,照顧她的護士一直看在眼裏,剛剛注意到舒春光一身狼狽,匆匆而來,這樣子別說給裏麵生病的妹妹安慰了,不讓妹妹擔心就不錯了。
護士小姐姐有些生氣,也為了病人的心理著想,受了那麼重的傷,想必心裏也留下了無法愈合的傷疤,要是再見到自己哥哥處處受挫,絕對會受刺激的。
所以她故意把舒春光打發在花園,讓他摘朵花,對大部分女孩子來說,看見新鮮的花朵都會開心的。
順便還提醒了舒春光,正好出來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
舒春光一大早跟父母搶手機,頂嘴之後又被用皮帶抽,眼眶還是紅的,這個形象,護士小姐姐的擔心是對的。
葉祥靜靜的聽著舒春光的話,沒有對護士小姐姐多管閑事發表什麼看法,就指了指那朵最大的月季花。
“那就它吧。”
他沒有讓舒春光動手,自己小心翼翼的折下了花枝,又把上麵的刺給弄掉,這才遞給舒春光。
花放入舒春光手中的一霎那,他突然歎息一聲:“這人就如同花……”
人經常用盛放的花來比喻青春少女,她們盛放的燦爛,就如同這朵花那般,如此的奪人眼球。
但也正如這朵花,漂亮美麗的背後,是可以輕易折斷的脆弱。
人可以輕輕的折斷花枝,留下的花朵唯有枯萎這一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