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很多時候都不懂你，正如你也不懂我一樣。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都很想，跟你多說說話，可是我不敢。想聽聽我為什麼不敢嗎？”安妍抬起頭看他。
他也在看著她，伸出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淚。
“聽，隻要你想說，我就聽。”
“你騙人，剛剛你就沒有聽我解釋。”安妍氣呼呼地說。被她這麼一說，仲羽倒真的有些愧疚。
“我剛才太生氣了，而且在這一天裏，我想了很多。我們的過去，我們的現在，還有我們的未來。而且，從這裏能夠看到你回來的時候，是很高興的。我不是不希望你開心，我隻是希望你的快樂裏有我。”
“我不知道這些，我也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瞞著你先做了決定，這是我的不對，可是我沒有打算一直瞞著你。我本來就打算要告訴你。”安妍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說。
“是啊，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會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說什麼，就跟我說啊，為什麼總是藏著？”
“你不也一樣嗎？”誰都沒有資格指責誰，因為他們都是膽小鬼。
“好了，我們不要再繞著這個問題說來說去了。你說我不懂你，我也說你不懂我，現在再去探究是誰的錯，已經沒有意義了。既然你說我不懂你，那你就跟我說啊。”
有時候仲羽真的很欣賞安妍的單純和直率，總是能把問題看得那麼簡單。不過她的單純和簡單直率也是他喜歡上她的原因吧。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妍妍。你還記得嗎？”
“什麼？”安妍抬起頭仰視他，疑惑地問。
“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隻要你牽著我的手，就代表著你的答案。我不管，你現在是真心的，還是暫時真心，我都會當真。這一輩子，你都是我的。”他一字一句地無比認真地說著。
他舉起了他們還在緊握的手。對於他的獵物，他從來都不會鬆口。隻要是他看上的，就算在別人的嘴裏，他也要搶過來。那是他的，他的。誰曾經玷汙過，覬覦過，他都不會放過。
“你……我記得。我是認真的。也許我一時間還難以做到你希望我做到的，可是我會努力。”安妍的臉在聽到他的告白以後，臉自己禁不住先紅了。
不過感動歸感動，真話還是該說。
“妍妍，你要記得今天說過的，永遠不要忘記。就算你忘了，我也會讓你記起來。好了，現在我們來好好談一談。”
“嗯，其實我們早就該好好談一談了。”安妍小聲嘟囔。
聽到安妍的抱怨，仲羽覺得很好笑。這是在怨他咯，行吧，大丈夫能屈能伸，背個鍋也行吧。
“好，我們先來理一理這件事的頭緒。”果然不愧是他，這種時候還能理清頭緒，安妍在心裏暗自腹誹，不過她也不敢真的說出口，於是就真的乖乖地聽了起來。
“第一個問題，為什麼，總是把我放在最後一位？”
“我沒有，我沒有把你放在最後一位。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妍妍，你的嘴上雖然說著，不是。可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告訴我，是。”
“我……真的沒有。”她無力地辯解。她怎麼會隻是把他放在最後一位？她不是已經為他做了他最愛吃的桂花酒釀圓子，不是給他做了飯，不是……還有什麼？為什麼這麼少？明明……她真的……
安妍意識到她為他做的事，確實很少，愧疚而驚訝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她做的是那麼少，可是他卻截然相反。
他為了她，在她難過的時候停下了工作陪她、安慰她；在她誤會他跟別的女人的時候，他去尋找真相；她在危險的時候，保護她；她在她的朋友有困難的時候幫助她……
有太多太多的事，她都不願意去看，不願意去理清，今天這些他積年累月裏他的好，一點一點地在她眼前浮現。
“沒有嗎？那你告訴我。在你知道肖姨病倒了，你第一個想要求助的人的是誰；你當你誤會我的時候，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什麼；在你難過的時候，你第一個想到的是誰？都不是我，對吧。”仲羽失落地說。
而麵對仲羽的質問，安妍說不出話，她的心被他的這些話給揪住了，好疼好疼，可是她說不出聲，她沒有資格說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