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上的新建築不少,而在新命名的鬆山上,陸尋總算是換了個正常的屋子,原來的屋子徹底被作為鳥屋,留作觀賞一用,他在附近又蓋了個屋子。
然後,同樣是這一日,陸尋的屋前來了一人。
“莫大先生?”陸尋輕輕收起長劍,望見來人,連忙起身迎接。
莫大臉上一笑:“林少俠,你這居住之處倒是稀奇的緊,也獨特的緊。”
陸尋也笑著:“不過陋室而已,先生您今日為何有暇來恒山?”
“我是來向你討教劍法來了。”莫大提著二胡的手輕輕一擺,臉上再露一笑。
“莫大先生笑了,您的衡山劍法高超,早已有了自己的風格,何來討教一?”陸尋笑著搖了搖頭。
“但還是敵不過你啊。”
有些感慨,莫大望了望陸尋手裏的劍:“劍道一途,我還走的太近了。”
“人各有道,劍道一途終無止境,我隻是剛巧學得多了點。”陸尋也有些感觸,最近越是修行,越感覺,這劍道修行之上還有好多高山需要他去攀登,
莫大愣了愣,最終歎了口氣:“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這番心境,若是我有這,劍道修行可能會再上一層樓。”
“先生何至於此,現在的江湖,若論劍法高超,整個江湖能比先生高超恐怕沒有幾人了,甚至以往的某些衡山前輩在衡山劍法的精修上,也不見得是您的對手。您用何至於多想。”
莫大沉默了一會兒,微微一歎:“對啊……我該知足了。”
但隻是心中還有不甘罷了。
這句話在他心中隻是回轉了一會兒,旋即想到此次來衡山的目的,再次抬頭對著陸尋道:“左冷禪死了,你可知道?”
陸尋愣了愣,之後搖了搖頭:“自從嵩山一別後,我便終日待在這恒山之上,哪裏也沒去,的確對如今江湖一事不知。”
莫大點點頭,顯然是了解此事的,所以他才會來和陸尋起這事:“左冷禪死在嵩山之上的一條古道上,死的時候,全身是劍傷。”
陸尋皺了皺眉,稍顯沉默:“在嵩山之上,左冷禪身為嵩山派掌門,雖然如今五派合並為一,他作為前掌門沒了勢力,但一身武功實力不可覷,劍道修為更是武林罕有,能以劍殺他的沒有幾人……”
“這不難猜出是誰殺的。”道最後,陸尋歎了口氣。
莫大點了點頭:“猜出又如何?整個江湖大概都能猜出是誰殺的,卻根本無人敢去指證,就連檢查傷口判斷出手之人這等步驟都未去做,隻是草草掩埋了事。”
“左冷禪雖平日裏惡事做盡,但做的五嶽盟主一日,卻也做了些有益之事,這邊死的莫名,不由讓人感歎,成王敗寇,概莫如是。”
“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莫大和陸尋在鬆山聊了許久,感歎於現在江湖的局勢糜爛,又歎了江湖武學的沒落,最終聊了聊衡山劍法之類某些看法,如今的陸尋用實力證明了他在劍法上的賦,這點就是莫大也是深感佩服的。
他走之後,陸尋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覺得這個江湖和他格格不入。除了令狐衝等幾人稍有些感情,這裏幾乎沒有他要關心的人,現在也沒有什麼在意的東西,這個狀態很不好。
歎了口氣,他望著山外,慢慢的道:“嶽……先生,既然來了,不準備見上一麵嗎?”
話音落下,幾息之後,山林之間走出一人,一身書生袍,提著折扇,一副儒家中人的模樣,正是嶽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