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對愛麗斯菲爾做了什麼?”
衛宮切嗣險些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愛麗斯菲爾的血?胸腔裏的血?這是什麼意思?
盡管內心的理性清楚的知道答案,但感性與心中存在的幾分僥幸促使衛宮切嗣明知故問。
而言峰綺禮所給出的問題的答案,自然不會讓衛宮切嗣的僥幸成為現實。
“我從我的老師遠阪時臣那裏,看過許多留存於聖杯創始禦三家的絕密資料。但越是了解,就越是迷惘,聖杯究竟是什麼,而它又是為什麼兩次選擇我作為禦主。”
言峰綺禮“侃侃而談”:
“而偶然間,我了解到聖杯能夠實現的機製,是依托於愛因茲貝倫家提供的與數百年前構成聖杯爐心的羽斯緹薩相同的人造人聖杯,於現在的第四次聖杯戰爭中,也就是你所的愛麗絲菲爾。”
“在知道了這個情報後,我認為,這或許就是我解開疑惑的最佳途徑。”
“計劃實施地十分順利,圍繞聖杯的防守力量出乎意料的弱,原本我還做好了與防守的從者大戰一場的準備。但事實上的防守力量僅僅隻有一個普通人和兩個強化的人造人而已。”
“終於,解開我疑惑的機會就在眼前了。”
言峰綺禮的話語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激動之情,他近乎是在手舞足蹈,仿佛身前就是安置愛麗斯菲爾的手術台,自己則是對方的主刀醫生。
“我劃開她的軀體,人造人身體的內部與常人十分相似,但又有所不同,血管神經與魔術回路都暴露在我眼前,而在心髒處,這個常人用於供血的器官,竟然就是製禦大聖杯的聖杯的所在地……”
砰!
arsnender的槍口爆發出巨響,在封閉的教堂中宛如驚雷炸響,將言峰綺禮的話打斷。
盡管在闡述自己的經曆,但言峰綺禮依然時刻注意著衛宮切嗣的動向。如此明顯的開槍動作顯然沒有躲過言峰綺禮的反應,arsnender單發式手槍發射出的足以獵殺野牛的大威力槍彈被言峰綺禮輕易閃身避過。
“惡貫滿盈、無情無義的魔術師殺手,在自己妻子被殺後果然還是無法保持冷靜了嗎?”
言峰綺禮惡意地嘲笑道。
銀色人偶般的身影在腦海中浮現
……
“切嗣,這是我們的孩子。真可愛,她是多麼嬌而柔弱,這眼睛真的是和你一模一樣。能生下她來真是太好了。”
……
“怎麼了,害怕了嗎?沒關係的,拿出勇氣,就像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抱抱她吧,這是你的孩子,你是她的父親。”
……
“作為沒有感情的道具被製造,自從我出生以來,我的世界就局限於這座城堡,直到我遇見了切嗣你,我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有多麼廣闊,你給了我屬於人的愛,從那一刻起,我才從控製聖杯的道具,真正成為一個人。我是你的一部分,切嗣,是你親手打造了身為人類而存在的愛麗絲菲爾。”
衛宮切嗣的眼角,兩行清淚滾落。
曾經視為偶像的父親,兒時的朋友,傳授立身之法,同時又似自己母親一般的師傅……
一生之中,重要之人永遠都在不斷遠去。
現在,這雙握槍的手抓不住的人,又多了一個。
“愛麗斯菲爾,得到救贖的不僅僅是你,一直以來都沒有親口告訴你。得到救贖的並不是你,而是我。是你單純的愛,讓我在這些年中不再是冰冷的機器……不過,抱歉了,最終我還是隻能作為一個冰冷的殺人機器而活,如果不這樣,就無法贏得勝利;不這樣,就無法獲得聖杯;不這樣,就無法讓伊利亞擺脫愛因茲貝倫家代代悲願的束縛。”
發動機的轟鳴聲,以及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響。最終在轟鳴的巨響中,一車一馬撞碎了教堂的大門。
重型機車的車燈發出的白光照亮了衛宮切嗣的背影。
駕駛重機車的女騎士,身著黑色西裝的金發少女與騎著高頭白馬的英俊青年男子目光淩厲。
“我會殺了你。為了愛麗斯菲爾,為了伊莉雅,為了聖杯,為了我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