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係統那裏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鄭子語隻好自己翻起世界線來。
在原來的設定中,原身本來是宮中禦醫鄭旺的女兒,早年逝母,父親另娶後又得一雙兒女,漸漸就將原配生的兩個孩子拋在腦後,以至於後來發跡,他帶著繼母和繼兄繼妹都到了京中享福,隻留下原身和哥哥鄭子悅兩人相依為命。
後來鄭旺不知為何得罪了宮中貴人,被判滿門抄斬,就連遠在老家的他們也逃脫不得,隻能被押解上京等候處置。而也是某次偶然的機會,鄭子悅忽而發現那被自己父親鄭旺診斷為藥石罔效,也是害他們獲罪的元凶裕王其實還有一線生機。
於是危難之際,他鬥膽請求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並同時請求暫時將自己的妹妹鄭子語放出來兩人一同醫治,而也正是因為每天朝夕相對,原身和裕王暗生情愫,私定終身,終在裕王病好之後又一同經曆了各種磨難和考驗,感情越發深厚,直到最後裕王登基為皇,她便是皇後,二人共治天下,仁皇賢後之名人人稱讚。
理清世界線後,鄭子語稍稍有點愧疚,她好像真的有些錯怪係統了,原來它給自己安排這個身份當真是有幾分道理的。
就衝鄭家這後世都難得一見的醫術,自己這一趟就沒白來!
可是在翻遍了原身的記憶後,卻發現關於醫學方麵的記憶實在少的可憐,鄭子語不由得又陷入了沉默,原來當初原身本就體弱多病,所以鄭子悅實在舍不得讓妹妹再為學醫所苦,就是連醫書都舍不得讓她碰,隻怕累著自己的寶貝妹妹,便是當初請求她出獄幫忙,也不過是擔心監牢寒苦。整個治病過程她唯一能幫的上忙的,大概就是和裕王談談情說說愛,順便在裕王鬧別扭不肯吃藥時再掉上幾滴眼淚,來個苦肉計什麼的。
簡直沒用到家了!
鄭子語不由抬手扶額,不過好在她也深知自己每次代替的身份必定都是戀愛腦其他一事無成的廢物,便是偶爾有點智慧也會在碰到愛情時就像中了毒一般迅速變成一個腦殘,所謂熟能生巧,遇見的多了便也就懶得去計較了。
她無聊的動了動舌頭,將嘴裏的薄荷丸從左邊的撥到右邊,右邊的腮幫頓時鼓了起來,本就圓的臉此時更是突出一塊,還未睡醒的表情呆呆的,看著嬌憨又可愛。
連翹剛一進來便看到她倚著車窗坐在那裏,當即過來替她掩好毯子,一邊叮囑道:“小姐你醒了,病才大好怎麼又忘了不能在風口呆著,不然病情加重可是要吃很苦很苦的藥,你不是最討厭吃藥了嗎?所以更應該要聽話,小心自己的身子才是。”
鄭子語乖乖的躺回去,然後伸出手任她給自己擦著身子,想了想,忽然開口道:“連翹,我整日待在車中實在煩悶,有道是病由心生,我若不開心,這病少不得還要再拖幾日,我記得哥哥的行李中似乎有幾本醫書,你去尋了來,我閑時讀兩頁也好打發時間。”
“小姐怎麼突然想起要看醫書了?”連翹浸了帕子,聞言奇道:“您不是一向覺得醫書枯燥乏味,隻看幾行便嚷著頭疼嗎?且稍後我們就要重新啟程了,路上顛簸,莫要看壞了眼睛。您要是實在覺得悶,方才路過一個鎮子,奴婢給您買了些點心和小玩意,您就拿那個逗逗趣可好?”
鄭子語不好說其實自己的年齡要做奶奶都行,又怎麼會喜歡小孩子耍的玩意,心中嫌棄,麵上卻做委屈樣,“左不過就是些布娃娃和風車之類,我也玩膩了,再這麼悶下去,就是吃著藥身子也難好。好連翹,你就去給我拿一本書來,不讓我看,你便給我讀上一兩行也行,哥哥那邊自有我去說,不會怪罪於你的。”
連翹受不得她癡纏,隻好借著擦完身子要去倒水躲了出去,不過一會鄭子悅便進的車來,他身上有股青草和藥草混在一起的清香,鄭子語聞著卻忽覺鼻尖犯癢,好歹死命忍下,不然這個愛妹如命的傻哥哥少不得又要大驚小怪,自己的算盤就更難打響了。
果然鄭子悅也是為了剛才的事而來,鄭子語便將剛才的說辭又說了一次,又故意故作可憐撒著嬌,被子底下早就泛起一身雞皮疙瘩,麵上還要強撐著笑,不可謂不下了一番苦功夫。
好在鄭子悅果然疼愛這個妹妹,猶豫了一會,到底還是答應了下來。
“雖不知道你為何突然轉了性子,不過看些醫書也好,免得你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但也要記得適可而止,若是累了就要及時休息,總歸是打發時間,不深學也可以。”
他隻當自己妹妹還是孩子心性,一時興起,卻不知鄭子語的性子卻是說道便一定要做到,不論遇到什麼苦難都絕不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