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不愧是極北之地，夏時雨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依舊凍得牙齒發顫。
出乎她意料的是，穆良柒的宮殿裏給她準備了一個特別的房間。
明明是堅冰鑄成的宮殿，她的房間卻是如春天般溫暖，穿著薄薄的毛衣也不覺得冷。
房間用原木建設而成，泛著淡淡的草木香氣，還有些被凍在冰晶中的花朵做裝飾——畢竟真的花朵往往挺不過九華的冬日。
“以前有這個房間嗎？”
她想了想，當她還追著穆良柒的時候，從來不知道九華冰窟還有這樣的屋子。
“有……隻是沒讓你看見。”認識她兩個月後，他圈出了這麼個房間，一開始，穆良柒也摸不準自己為何如此，直到他的小花神死了，他才懂。
他想她留下來的，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早已被她的溫情捂熱了心，卻沒察覺。
“這樣啊——”夏時雨沒問下去，身旁的白素舒一聲不響地收拾著兩個人的行李箱，不時和莫陌拌兩句嘴，像是沒注意到兩個人的情緒一樣。
當天晚上，夏時雨有些失眠，窗外的北風吹得她昏沉沉的，想起此前伽夜說的話，心裏隱約覺得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這樣的預感在前世也出現過一次，那是她被冤通敵投入天牢的前夜。
意識逐漸模糊，她睡得太沉，連房間裏進來的人也沒有注意。
“這一次，換我來守著你了……”
夏時雨是被白素舒叫醒的，她揉著昏沉沉的頭，突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被下咒了……
“穆良柒人呢？”
白素舒欲言又止，終是說道：“他說要做個了斷……已經起兵前往天界了——”
“什麼？！”夏時雨不明白，他是如何知曉的一切，若穆良柒真是要替她複仇，那最後肯定免不了與禦天一戰……
“我得去幫他！”夏時雨隨手拽了件外套與白素舒準備出門，卻被莫陌攔住了路。
“別去了，你管不了的——”莫陌赤著腳站在二人麵前，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她一向是毛躁的，不知道為何，今晚卻靜謐得讓人害怕。
就像……她早就預料到一樣。
“莫陌——”夏時雨握著她的手，“你不懂的……你不明白！我必須去！”她堅持，卻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莫陌的手。
“莫陌？”
“我提醒過你的，神妖殊途……”
夏時雨怔怔地看著莫陌，絲毫不懂她話中的意思，什麼神妖殊途？她與穆良柒……
“前後兩輩子，你怎麼就聽不懂呢？千蕁……”莫陌淒涼一笑，淚水洶湧而出。
“你……不是莫陌？”白素舒橫在夏時雨與莫陌麵前，整個人擺出戰鬥的姿態。
夏時雨心中一震，這神態，這語氣……
“龍吉！”她不敢置信，前世摯友竟然一直就在她身邊，依舊是以朋友的身份，守護著她。
莫陌擦了擦眼淚看向白素舒，“說起來，我和你的身份一樣，使徒……”
夏時雨懂了，“是你告訴穆良柒的對不對……是你告訴他我要去——”
“殺天帝？對……是我說的”
夏時雨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為何當初她們三人能進入羅賓咖啡館，那座凡人不可見的地方，她們三個高中生卻能自由出入——。
因為這三人，從來都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