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楚在軍中大帳之內,等候消息已久。
見王朔竟然出發如此之久,還未有消息傳回,心裏不由得暗道了一聲:不該啊。
以王朔的脾氣,遇上了防備空虛的城池,火速進攻,不需一個時辰就能拿下。難道是近來洛陽下雪把山路遮蓋住了?
想到這裏,鄒楚心裏有些焦急。命人傳來哨探,令其前往軒轅關以北探查消息。遣完哨騎,鄒楚心裏還是不心不下。
哪料剛過了片刻時辰,便有哨騎回報,是前方逃回來許多散兵。鄒楚聞言大驚,疑惑道:“可曾見到王朔?或是他部下將校?”
“稟告主公,未曾見過,那些逃兵甚多,僅我見到的就有千餘,而且這些逃兵還多帶傷,想必是戰陣之上逃下來的傷兵。王將軍可能已經危矣!”哨騎半跪在地,向鄒楚彙報著前線情況。
“速速傳九營將校前來商討!能這麼快擊潰王朔的潁川軍,敵人來勢必然不!”鄒楚站起身來,望向帳外的空,眼神深邃,道:“我正想和他野戰呢!”
若是可以一戰勝之,那洛陽城豈不是不戰自降?
很快鄒楚帳下將校全都被聚集到帳中來,眾人還不知前線的消息,對於鄒楚的突然召喚也是十分疑惑。
不是清晨剛剛召開軍會,要拿下軒轅關嗎?怎麼如今又要開會。是九營將校心中之詞。倒也真有兩員將校猜測出了前方發生了什麼,卻也不敢言,隻得低著頭,怕鄒楚再點自己出去作戰。
他王朔都敗了,自己又能行嗎?
鄒楚也不避諱,直接道:“王朔一部,已被人擊潰,具體原因暫時不清楚。找諸位前來,還得商量一個對策!”
此言一出,大帳之內立刻炸了鍋,營中將校都是驚恐十分,議論非常。
“肅靜!”鄒楚怒道:“敵軍驟然擊潰王朔一部,用事不過兩個時辰,能如此快速做到這一點的,恐怕是江河親臨戰陣,以大軍擊之了!”
“他江河又有何懼?官不過刺史、兵不足五萬,何能抵禦我二十萬大軍?”鄒楚指著營中的所有將軍道:“你們是被他的浮名嚇怕了!”
但見一員將校出班言道:“主公在上,非是我等恐懼,實是此非常理所能測之!我軍清晨謀劃,王將軍未過正午即拿下了軒轅關,他領兵北上才兩個時辰,如何就遭遇了江河的大軍?”
“這江河自視兵弱,當屯守洛陽。敢問主公,這洛陽離戰場多遠?”
“約有七十裏。”鄒楚想都沒想便道。完自己也是一驚。“七十裏?步卒得走一整!”
“正是!”那將校俯身一拜,道:“他江河如何在昨夜知曉我軍要攻軒轅關?故而此次擊潰王將軍的並非江河主力,而是他麾下騎兵!”
“嗯!新垣將軍得不錯!”鄒楚很是讚歎,自己方才聽聞王朔被擊潰消息也是大驚失色,竟然連這麼淺顯的道理也沒能看出。
可營內更是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當即就有一員將校出班指著新垣極道:“大膽新垣極!你敢出如此話語來妖言惑眾?”
新垣極反問道:“敢問李將軍,我如何妖言惑眾了?”
“嗬嗬!看看你的話!從洛陽到戰場當然是七十裏,也隻有騎兵可以奔襲而至!這話是沒錯,可是江河他有可以擊潰三萬精銳潁川兵的騎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