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如山倒,大廈將傾,韓匡一人怎可以扭轉局麵?
當韓匡用盡最後一支可以調動的兵馬,而江河還在源源不斷地向戰場增添兵力時,韓匡感到無力。江河的士兵精良,十年的不斷訓練,讓江河保有的軍隊十分精銳。
剛剛經曆完討伐徐然戰鬥的他們,此時士氣正盛。陳淵的突然背叛讓這支軍隊義憤填膺,江河重重嘉獎讓他們有了舍生忘死的理由。
蜀軍異地作戰,盡管身邊盡是往日戰友,可麵臨甲胄齊全、裝備精良的江河大軍之時,仍然表現出了懼怕之福
而恐懼一旦生成,戰鬥的結果就已經鎖定。
若從空俯視,韓匡軍隊的潰散是一目了然的。起初還是三兩人向後退卻,而後就是整個線列的集體丟盔棄甲,再然後真正的潰散就出現了。
起初是三三兩兩的零星潰散,可隨著江河軍鬥誌未減,韓匡軍很快就在江河軍的不斷進攻之下放棄了尊嚴,一場極大的潰散開始了。
乃至於這種趨勢形成的一刻鍾之後,韓匡軍中,失去信心而潰散的逃兵,遠遠超過了仍在堅守的士卒。
敵軍的潰退給江河軍再次提供了士氣。由於潰散的多是步卒,敵軍的正麵被徹底撕開,江河的步卒為了戰功,被刺激得迅速湧入韓匡軍鄭
追上敵軍,一戟刺中正在逃跑的敵軍。索貴,這個從軍三年,未力寸功的士卒更加興奮。
這一戟刺中了那正在逃跑的蜀蠻子的右腿。那蠻子吃痛,直接摔在地上,嘴裏嘰裏咕嚕地著索貴聽不懂的蠻語。
“還是個蠻子!”索貴原本的興奮瞬間被衝散了大半。
在索貴眼中,若是能斬殺一個蜀軍士卒,那才稱得上好。至於這偏僻蠻子,在他眼中是值不上價格的。
這是因為大陳周圍的少數民族,無論是冶鐵技術還是武器的製作都遠遠差於中原。大陳雖然武備鬆弛,可要對付沒事兒就起事的燒當羌或者是山越,還是極其容易的。
故而,在大陳人心中,蠻夷的腦袋是抵不過中原饒。
總比沒有的好!索貴心中想到。
有著利益驅動,就在軍中看管生死的索貴不想別的,直接一戟紮在已經倒地聊蜀中蠻子身上。這一戟順著甲胄邊緣,向身體中心刺去。
這一戟還不算完,怕蠻子起身,索貴又多刺了幾下。這時候身後的同袍也一擁而上,去追擊其餘逃兵。
從腰間抽出短刀,索貴來到蠻子身邊,一刀斬下蠻子的右耳。看著手裏血淋淋的耳朵,索貴一點沒有惡心的感覺,反而看著耳朵如同珍寶,用一塊粗布裹上,妥帖地放在懷中,索貴才持著長戟繼續奔向逃兵。
在他眼裏,那些奔跑的蜀中士卒已經不是人了。而是正在奔跑中的田地、房子還有婆娘。
“再殺一個!怎麼也能混個伍長!”索貴已然忘卻什麼是恐懼,手中的長戟揮舞,與懷揣著同等心思的同袍一起追了過去。
高坡之上的韓匡,正窺視全局。
“殿下,快撤吧!戰局至此,就算神仙來了也無力回。”
“是啊,大王!帶著軍隊撤出去,蜀道凶險、巫峽難渡,大可割據蜀中,不失一世富貴啊!”
身邊兩名將領接連勸道。
韓匡雖然不為所動,可戰局真的已經無法逆轉,衝在最前的江河士卒越來越清晰。韓匡甚至可以看清他那猙獰的表情。